长约好了？金处长说是年前就约好了的。

    五个人就嘻嘻哈哈地往楼上爬。快到门口了，金处长有点心虚，就说你们先上去敲门，我系下鞋带，这个鞋带容易开的很。门一打开，局长夫人说哎呀是你们几个，进来进来。哟，这后面还有金处长，快请进。

    几个人进去就见客厅局长和刘洪涛两个站着。桌子上放着几个凉菜碟子，开了一瓶酒。大家都互相握手寒喧，人就搅到了一起。都互相让着落坐后，夫人又拿了一把筷子过来，说你们先喝着，我再去弄几个凉菜。

    这过年给领导拜年是件很微妙的事情。几个人成群结队地来，就显得是一种礼节，正大光明的样子这刘洪涛前面是一个人来的，当然就显得有些局促了。尤其互相碰上也是不太好意思的事情。刘处长起来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聊。别的人在那客气呢，金处长就说这刘处长前面给我们打前站去呢吧，你到别的领导家里看哪个在了，给我们也打个招呼，我们后面就到了。局长就打着哈哈说，刘处长再坐会，人多了热闹。

    待韦处长给所有的酒杯倒上酒，局长就说我给大家敬个酒，都辛苦了一年，也算是慰问了。处长们都站了起来，说是一年来局长更辛苦。局长就和大家划拳，每个人跟前处理六杯。金处长趁着这个功夫四处瞄，心里就好奇地想，我们五个人才买了四百多块钱的东西，人均八十元。这个家伙给领导拜年拿的东西怎么看不到呢？又装着到厨房端菜的功夫观察了一下，也没有看到有礼品的样子。心里就想他来这里拜年肯定不像我们几个这么纯粹是来转转那么简单的。

    刘副处长今天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命苦。本来今天拜年他就心里慌，这个院子住的都是局里的职工，他在外面住，提着礼品明晃晃地进来，说不上一阵子就会成为职工们咬耳朵根的内容。老婆就开玩笑说，瞧你那点出息，给领导拜年又不犯法，就当是走亲戚了。你准备个红包不就行了？进门给他儿子多省事，你们单位人看到还搜身不成？他就说局长的儿子都在大学上大二大三了，一米八几的壮小伙子，我给人家发红包？更何况那么大的小伙子我估计就不在家。最后两口子琢磨了一阵子，老婆就说你还是准备上个五百的红包，比如他家正好来个小孩子呀什么的，反正是给他们的人情，大过年的咋好空手上门呢。

    这小孩子没等来一个，却等来了五个同事。这几个人和他都不对付。这走也不是，坐着又别扭。好在局长热情，还主要招呼他吃菜喝酒。一瓶酒完了，局长在家里找了一圈，说是没这种牌子了，换个别的行不行。金处长就抢着说，我们几个拿来的是礼品酒，中看不中喝，刘处给局长拜年拿的啥好酒，干脆贡献出来得了。卢场长说就是就是，正好品品。刘处长就有些尴尬，说我就来局长家里坐坐，没有带酒。局长说这个小金呀，有时候就爱开个玩笑，我打开的这个还不错，大家尝尝。

    几个人就在哪里乱哄哄地吵，这里毕竟不是单位，这些处长又在单位上算是局长身边的人，所以都放得比较开。刘处长夹在中间，和这几个人待在一起总感觉格格不入的。

    大家都清楚刘处长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上纲上线的事情，就兴自己来拜年不兴别人来？局长就扯开了话题，说你们这几天没在呀，两条大狗可是了得，你嫂子想放开让放个风，狗就满院子跑，你嫂子害怕出去给跑丢了，让门房把推拉门都给关上了。

    大家把话题拉到了狗上面。刘处长就说见过局长家的狗，确实很威风，是条好狗。金处长说我的那条狗刘处长见过没有，也给评价评价。刘处长说你的金毛性格温顺，好养。金处长端起一杯酒，在空中晃了一圈，大家都明白是碰杯的意思，全都喝了。金处长就说韦处长你有点眼色好不好，这瓶马上就完了，赶快往开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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