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局长，哦，现在应该叫何书记才对，看着新送来的任命文件，发自内心地说，这真的谢谢局长。局长就说老何，这客让你请，没意见吧？何书记说没意见没意见，今晚就请，你看订哪？局长说我让金处长过来，他的地方多。

    金处长看到是局长的号码，没有接。到隔壁敲了一下就推门进去，这也已经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了。局长说金大处长，你的分管领导成了正二八经的书记，今晚大宴宾朋呢，你说放哪里合适？金处长就说“河西人家”最好，几个人？包厢我现在就订。局长说何书记你看什么范围合适？书记就说班子成员和我分管的几个处长，局长你看怎么样？

    局长说现在这个政治环境，人多不合适，我意思你再斟酌一下。金处长明白了局长的意思，说书记您看要不这样，班子成员就把王局长请上，分管处长就我和韦处长两个，总共五个人，范围也小些，怎么样？书记还纳闷呢，五个班子成员就剩两个好像不太合适，谁想局长说就这几个人，你去口头通知，不要发短信。

    书记问局长晚上喝什么酒。局长答非所问：这还像个行政处长的样子。

    厅长那天告别闻司长以后，让秘书给司机打电话，就说自己走着回。王秘书住得离厅长不远，给局长拎着包，一块往回走。

    厅长：杏伟，你感觉秦志这个人怎么样？

    王：厅长，您指的哪方面？

    厅长：做人做事都讲一讲。你在厅里是老人手，应该了解他多一些。

    厅长这一级领导干部是没有专职秘书的，但各单位都有自己变通的法子。王杏伟原来是从下面一个站上借调来的科级干部，为人踏实肯干，工作勤奋。本来借调来的时候说好的，项目结束了就回原单位上班，没想到中间突然换了厅长。

    说是突然当然是下面人不了解情况的说法，反正是原厅长计划的几个会议都还没有开就到了省人大，新厅长就来了，属于平级调动。

    来了以后厅办公室要给厅长配秘书，他说不急，再看看。办公室给物色的三个年轻人还在那里摩拳擦掌呢，厅长从一个项目会上看了个王杏伟，说不挑了，就他吧。

    厅里的一干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两个人别说八杆子了，十八杆子都打不着呀！可谁也不敢问，总不至于像记者采访一样去问厅长您给我们谈谈您是怎么看上王杏伟同志的？

    都说王杏伟这是交了鸿运了，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让他到厅长那里报到时，他紧张得直冒汗。谁知道厅长就说了几句话，说我的秘书好当，你就这样做就可以了，有什么要求以后再说。半年以后，借调时间到了，人事处拿着名单汇报厅里要清退八个借调人员，厅长问这个王杏伟以前是个什么职务，任职几年了？人事处长说是个六年的正科。厅长说那就安排到厅办公室当个副主任，以后跟我出去名义上也顺些。办公室几个副主任，看哪个合适调整到业务处室去，给王杏伟腾个位子！

    王杏伟，一个公认的老实头就这样被提拔成了副处级干部。原本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样的人正科也就到头了，当初单位把他借调出来也有些不讨领导欢喜的原因在内。老父亲听说以后，直呼：贵人呀贵人，儿子你遇上贵人了！

    王杏伟忠厚实在但不代表他傻。近一年时间，他清楚厅长欣赏他的什么东西，也知道每一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于是他就像是想了一下的样子才回答：干事很有一套，也能干成事，是个实干派。做人呢，说什么话的都有，好争。

    厅长又问：那么这个何伟为什么当了这么多年的正处级的副处长？

    王：这个，厅里的说法就是以前王巡视欺负老实人，后来事情就一直搁着了。

    厅长听懂了王主任回答的绝妙之处：何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