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阵雨终于停了下来,太阳露出了脸,照的街道上都耀眼了几分。
苏微晴坐在水里,头上包扎的纱布松垮的掉下来。露出额尖上狰狞的伤口。
“我,我适才太心急了,姑娘你没事儿吧?”妇人在儿子嘴里得知了真想,窘迫的向苏微晴道歉。
疼的龇牙咧嘴的苏微晴吸了口气。
“承蒙惠顾,一两诊金。你孩子以后还是少让他出门,哮喘发作起来,随时都会要人命的。”
苏微晴伸手,救人不能白救,她这头上的伤还要重新包扎一回。见了水,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那妇人和汉子听到苏微晴的话都愣住了,随后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来。一两诊金,兰溪县里最好的大夫出诊都不要一两银子。
先前还当这个姑娘是好人,原来是个敲诈勒索的。
见这对夫妇迟迟不肯掏钱,苏微晴示意马成贵过来。
“看来你们是觉得你们儿子的命不值一两银子了。刚刚是我义兄发现你儿子没气儿了。你们非但不感激他,还对他拳打脚踢。既然要报官,那咱们就走一趟吧。”
义兄?杂货铺夫妇俩看了马成贵一眼又转过去看苏微晴。
“原来是你这个私通周三少爷的破鞋吴家表小姐?怪不得要一两银子,为了钱你什么做不得?”
周围的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兰溪县民风淳朴,但是吴家表小姐,啧啧,那可真是人尽可夫,放荡不堪的。说原本是京城大官家的女儿,却和人苟且,做了丑事,失了名节不说,还带着私生子被人从京城赶出来。投奔到兰溪县的外祖苏家,却是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性子和大户周家的三少爷私通,差点儿把吴老夫人气死。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子,勾引周三少,还赖上了。苏老夫人气病了,这吴家表小姐自然又被赶出来了。
她的过去,一言难尽。苏微晴敛去一抹苦笑。
“一码归一码,你儿子的命是我救的。你要是对我如此不耻,不如让你儿子立刻寻死以保名节?”
她这么一说,杂货铺夫妇面色大变,连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给苏微晴后,丢下句话带着孩子急忙的跑了。
“我儿还是孩子,孩子不懂事,你休要胡说!”
怀里还有一串钱,如今又有了一两银子。生活总算是有点儿希望了,苏微晴招手让马成贵把她扶到牛车上。走吧,回去之后找个赤脚大夫买些要再把伤口处理下罢。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黑。月朗星稀的时候,马成贵先带她去了隔壁村的郎中那里包扎了伤口。这才把人送回去家里歇着,自己去里正家还牛车。
赶了一天的路,又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苏微晴抹黑被人扶着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已经大亮,苏微晴睁眼。入目的是破了三个洞的黑黄帐子。透过洞看见的是成排的木头,木头上面架的满满的柴火。
“姑姑醒啦!”
“姑姑醒了要吃饭啦!”
咋咋呼呼的几声喊叫后,她的房间里乌拉拉的进来了一群孩子。
苏微晴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他们。
四个孩子,两男二女,年纪最大的看起来有十岁了。最小的才刚学会走路。
他们叫她姑姑,这些都是马六的孩子?苏微晴怔了怔,她想起自己也有个儿子。只是被苏家赶出来后,儿子留在了苏家。此时,桃树村门口,一个灰头土脸却长得十分漂亮的孩子,正慢慢走进来。
他抿着唇,目光凶狠,如同一只走丢的幼狼。在村子里穿梭,寻找着。
苏微晴认识了孩子们,在他们的搀扶下去洗漱了下,然后坐在堂屋的桌边喝粥。
没有几粒米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