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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我老公只会带兵打仗,斗大的字认不到一箩筐。”贺兰豪勇冷笑着说:“你男人是写不来字,这字是中保证人写的,但这签名可是他的手笔,大妹子你仔细看清楚。”

    是呀,窦艳一看,可不,卖主的签名千真万确是丈夫的手笔。

    “你她妈的哄鬼去吧,不晓得找哪个杂种摹仿我的笔迹。”邓绥冲过去要撕毁那张田契,被贺兰豪勇伸手一挡,挥手把他打下了田埂。邓绥从田地里爬起来,一只手扯起刚栽上的界桩石,舞动着界桩石向贺兰豪勇扑过去。

    “你小子反了,给我打!狠狠地打!”贺兰豪勇凶狠地嚎叫:“打死他本王爷支付棺材钱。”王爷府的家丁们听了主子的吩咐,乐得有了练习拳脚的机会,围住夫妻二人好一阵拳打脚踢。

    邓家四岁的小儿见父母被毒打,哭喊着一把抱住贺兰豪勇的腿脚,张嘴就咬。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王爷身穿豹皮裘裤,小娃娃稚嫩的牙齿哪里咬得痛,只是这举动使得贺兰王爷十分气恨,抓起四岁的小儿凌空一甩,可怜初来人世的娃娃,还没看清楚春夏秋冬四季景色,就跌落在冰碴弥坚的田埂上,脑浆迸裂,顿时咽气。

    邓绥见爱子的惨状,大吼一声,伸手拔出一家丁身上的佩剑,刀光闪耀处,贺兰豪勇一颗脑袋滚落地上,四个家丁挥刀反抗,也被刺杀,顿时倒在血泊中。四周围观的乡邻一见出了凶案,顿时一哄而散。

    邓绥虽然是身经百战的武将,毕竟受伤断了一条胳膊,此时被众家丁团团围住,不一时就被杀得鲜血淋淋,夫妻二人被捆梆起来,押送平城京畿衙门。好在两个女儿还小,出事时还在家中学习织布,没法去田里劳作,躲过一劫。

    邓绥弑杀王爷一案轰动全国,开堂审理时,围观的老百姓把大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负责问案的主官安同把惊堂木一拍:“罪犯邓绥弑杀王爷,光天化日之下连毙四命,你可知罪?”邓绥拖着累累伤痕,不屈不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杀人偿命,我没啥说的!”

    “邓绥杀人,实属无奈,请大人明鉴。”窦艳在公堂上有理有节,口呼冤枉:“一,王爷贺兰豪勇凭借权势,巧取豪夺,肆意殴打为国致残的退伍军人;二,王爷贺兰豪勇伪造田契,栽脏陷害,应以伪造公文罪予以治罪;三,王爷贺兰豪勇将我四岁小儿摔死在田埂上,应以蓄意谋杀罪提起诉讼;四,邓绥夫妻二人被王爷多名家丁围住殴打,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拔刀反抗,尽管连杀数人,应该认定为正当防卫。”

    窦艳在大堂上的答辨词引起一片叫好声。安同一拍惊堂木,反问:“窦艳,本堂问你,这律例哪来一条正当防卫之说?邓绥是前任将军,勇猛过人,连杀五人,也能说是正当防卫。”

    窦艳指着夫妻二人身上的累累伤痕说:“大人请看我夫妻二人身上这淋沥的鲜血,贺兰豪勇猖狂的叫嚣,要手下的家丁狠狠地打,打死人最多支付一副棺材钱,这是蓄意谋杀。我丈夫奋起反抗,混战中杀死数人,至多只能算是防卫过当。”

    “哈哈哈哈,”安同一阵狂笑,私下里也认为小女子的话言之在理,但他在“计口授田”时见识了贺兰悦诬告崔逞,使其罹难的过程。晓得王爷的厉害,不愿去捅这马蜂窝。就说:“你这小女子,好一副伶牙利齿,等你以后有权力参与制定法律的时候,你来制定‘正当防卫’这些律例条文吧。”说完,把惊堂木一拍,宣判:“邓绥连杀数人,判斩立绝。罪犯窦艳,家产没籍充公,押送宫廷为女奴。”

    窦艳的当堂申诉,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人治社会,一时成为传奇,连身处深宫的皇帝拓跋嗣也听说了这个奇女子。此时听说让窦艳来担当太子的家庭教师,当即点头同意了爱妃姚媛的“请求”。

    安葬了姚妃以后,拓跋嗣决心去考察这个奇女子,他抽空去到掖庭的冷宫,见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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