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见于谨根本就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也就出班启奏说:“柔然出兵也并不单是为讨几个银子花花那么简单,他的女儿死在我主后宫,没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光靠银子是哄不走阿那瑰的。以微臣愚见,不如效法汉武帝送昭君出塞。我们也选一个新时代的王昭君,才能堵住阿那瑰那狂妄的臭嘴。”
本来以周惠达的教养,是决不会爆粗口的,确实是因为柔然三番五次不讲信义,动不动就以百万刀兵压境,靠拳头说话,才让他气愤到了不骂人不痛快的忍耐极点。
但弱国无政治,气愤又有啥法呢。
宇文泰再次阴森森地说:“周先生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要想平息阿那瑰的怒火,皇帝老倌恐怕只有忍痛割爱,再一次让嫔妃去当消防队员。”
前敌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到后宫,元宝炬眉头紧锁,自从乙弗氏被赐死,后宫再没有他的“最爱”,哪个嫔妃又愿去当替罪羊,忍受柔然蛮子的蹂躏。可是,百万大军压境,赵贵甘愿在敌营为“人质”,这事不解决不行。元宝炬茶饭不思,没有巧计解燃眉之急。
大太监曹宠轻声劝皇帝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营养师曹娥也望着纹丝不动的膳食,柔声劝皇帝说:“陛下不要为一个郁久闾就伤情殆志,普天之下,娇好的女人多的是,那么一头母老虎,还有啥可值得留恋的。”
皇帝早就晓得女官用“流产”报复过郁久闾,此时从话中嗅出了隐密,要套营养师的话,轻声问:“郁久闾确实是罪有应得,只是让她死于开肠破肚,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聪明的曹娥滴水不漏:“我倒是想杀那悍妇为先皇后报仇,可我一个软弱女子,又哪里是母老虎的对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徒奈何哉。”
皇帝万般无奈,只得把柔然大兵压境,非得到交出凶手才肯退兵的消息如实说了出来。
“请皇帝用膳,”曹娥突然在元宝炬面前跪下了:“如果柔然非要强人所难,说我大魏是杀害皇后的凶手。奴婢愿只身前往一见阿那瑰,充当替罪羊,以解百姓刀兵之苦。”
元宝炬一见有这么深明大义的女人,深受感动,扶起曹娥让她坐下,匆匆刨了几口饭,命曹宠去传见尚书令周惠达。
尚书令周惠达听说弱女子曹娥愿只身北上,退柔然百万刀兵,不惜以身殉国。周先生望着女官面容娇好的面孔,好一阵深思熟虑,这才对皇帝说出来自己的担忧:“以一个奴婢出使柔然,她人微言轻,不足以让阿那瑰信其为凶杀郁久闾的主谋。还得像王昭君那样,请陛下假以名号。”是的,要让后宫的一个营养师出嫁北漠,还得对她进行一番巧妙的包装。
能有这样的义勇军北上退柔然虎狼之师,皇帝对周先生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元宝炬当即赐曹娥为贵人,请著名的化妆师为她收拾打扮,量身定做了嫔妃的“尚服”。
曹娥虽然已经是三十五岁的人了,可因为善于保养,自然比那些自幼生活在大漠孤烟中的黄毛丫头要漂亮年轻得多,说她才二十岁也没有人会怀疑。况且经过精心的化妆,“人是桩桩,全凭衣裳”,美轮美奂的嫔妃服一穿上,丰满大气,成熟温婉,正是那种符合柔然酋长胃口的女性。
接下来就是对“贵人”进行妖娆狐媚术和肢体语言等等方面的培训。心有灵犀的营养师一点就通,短短两天的培训,奴婢女果然就有了一种贵妇人的大气和颐指气使的专横,要叫她以假乱真,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了。
时机成熟,元宝炬送上十车礼物,以大都督于谨为议和使者,跟随“曹贵人”辞别长安,往北方柔然军营陪罪议和。于谨是老牌外交官,会五国语言的大知识分子,沿途又对冒牌的贵嫔进行了少数民族风土民情的洗脑教育。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终于到达乌兰关。赵贵领着阿那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