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好奇,不过见张弛脸红,便也不再逗他,换了话题说道:“公子今日就要入军营之中,初入军营,事务自然不少,恐怕有些时日不能与公子见面,思瑶此来,是来与公子送别的。”
王小姐话锋一转,说道:“另外还有一事想问公子,不知公子可知‘天机’之言?”
张弛一愣,还没答话,王小姐已经继续说道:“天机现,天下反,寒门之主,白马青衫。”
“小姐为何对我讲起此事?”张弛问道。
“难道公子就没有想过,或许你就是天机。”王小姐语出惊人。
张弛奇怪的问:“小姐怎知我是‘天机’?”
“我也是说或许,公子也莫要当真。”王小姐却忽然和张弛打起了太极来。
不消片刻,大家都已准备妥当,便一同出了书院,张弛在马厩中牵过白雪,其他人无马,不过王小姐来的时候早为众人备了马匹,张弛见王小姐准备得如此入微,也难免心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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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并无外城,但北有长江,东有钟山,西面丘陵起伏,四周地利天然拱卫,诸葛亮访东吴时也曾说建康形胜之地,是帝王之宅,可见的确是易守难攻。三面有险,可却唯独南面无险可守,所以只好沿青溪和秦淮河畔设起篱门,做成了外围的防御工事。
张弛所要去的军营,就在健康城南以外。
王小姐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青溪河畔,已经出城数里,王小姐这才有些不舍的对张弛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前方不远便是军营,我就不便相送了。”
张弛点头,王小姐又说:“军营中人多是暴躁匹夫,公子到了军营中还要多加小心、处事谨慎。”
张弛忍不住笑着说:“王小姐请回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些自然知晓。”
王小姐知道张弛性格洒脱,这样的人心性清远,定是不爱听别人唠叨的,便不再多言,看着张弛等人纵马远去,眼中却是离情无限。
直到张弛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王小姐才策马回转,但却并不是返回建康城,而是纵马沿着青溪一路南下。青溪九曲,约有盏茶功夫王小姐转过了一个弯,青溪岸边便现出了一座草堂。
王小姐下马走进草堂,草堂中正有一个老妇人端坐堂上正在饮茶。王小姐施礼说道:“师父,我来了。”
那老妇人并没回答,只是为王小姐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天机’在你手中,现在如何?”
“师父,既然说是‘天机’,又怎么能在我手中。”王小姐微笑着说:“既是‘天机’,人又如何把握。”
“的确是老身失言了,”老妇人微微一笑,说道:“瑶儿可做了准备?”
王小姐点头说;“师父放心,我已为他举荐参军之职,如今他应该已经到了军中。”
老妇人这才点了点头,王小姐又问道:“师父怎么知道他便是‘天机’?”
老妇人神秘的沉默了半天,然后才微笑着说了句很容易让人吐血的话:“猜。”
“如果他并非‘天机’,那怎么办?”王小姐担心的问道。
“不是也无妨。他若不死,那他定是天机,他若死了,我们就再去寻找真正的‘天机’。”老妇人说话依然不紧不慢,仿佛谈论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的生死大事:“总之,真正的‘天机’,现在是不会死的。”
“师父,若他并非‘天机’,那我们岂不是错害一人么?”王小姐犹豫的说。
老妇人神色坦然的说:“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代价可能是一个本来无关的人的性命。”王小姐叹息一声。
“瑶儿,”老妇人笑着问道:“你顾虑颇多,为师从未见你做事如此犹豫,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