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为三位领导手的香烟点着火,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开始慢慢的收紧,他和田凤山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有些话便只能暂时憋在心里,所谓是人是鬼,等到天亮总能分辩。
这位新来的地委记,外貌象个普通的工人,放在大街的人流中,就是芸芸众生里普通的一员,看着平易朴实,倒和专员李东方有几分神似,年纪应该没过四十五岁,是个仕途还有奔头的人,不象他的前任朱永军,文质彬彬生意气,连说话都十分谨慎。
吕太良仿佛猜出了常宁的心思,笑着介绍道:“常总指挥,田记原是咱们之江省金州地区行政公署专员,刚刚调到你们青州地区才五天。”说着,吕太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你们田记和李专员还是同乡呢。”
最后那句画蛇添足般的补充,让常宁明白了,既是同乡,又是一把手和二把手,吕太良一定是在暗示他们两人走得很近,那就是说,刘守谦孙青和李向冬等人,又多了一座靠山,郑家是暂时要落下风了,当然,夹缝中的老记刘为明的日子,就比以前更加难过了。
常宁虽然还坐着,口气中却多了几分恭敬,“田记,等这次矿难事故处理完以后,我一定向您汇报工作,包括这次京城之行的心得体会。”
田凤山明显感到了常宁突然的拘谨,拿手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总指挥同志,你还需要再向我汇报吗?你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很好地展现了自己嘛。”
吕太良不经意的看了单云飞一眼,仿佛随意的说道:“凤山,你还不知道,小常和我们单司令可是莫逆之交,兄弟相称呢。”
田凤山心里一凛,果然有些来历,这个常宁竟和单大炮是朋,以后倒要多多的关注。
单云飞也是老鬼精,知道吕太良是为常宁在撑腰,于是打着哈哈说道:“老吕,我们就是朋,碍不着你,我可不怕你老吕头,想当初小常大闹青州地委大院的时候,朱永军牛不牛,人家还是京城高墙里出来的,我照样带着警卫冲进去为小常撑腰。”
吕太良说道:“我的单大司令,是你牛,行了。”顿了顿又向着常宁问道,“小常,我的消息可是向来很灵通的,你说,你这次京露了一回脸,刘付总理接见你的时候,农业部的洪部长和团中央的方记,都抢着要把你调过去,你究竟答应谁了?”
常宁听着心里直乐,他也看出吕太良在为自己说话呢,“报告吕省长,实事求是的说,京城蛮好的,不过我答应过你,所以我和洪部长方记说,没有我们吕省长同意,我哪里也不去。”
“好,回答得好,”吕太良一拍桌子说道,“那个洪秃子,还有那个方小妖,竟敢抢我的人,哼,没门,小常,你不能答应任何人,我还想着你来省安全生产管理办公室工作呢。”
几个人一唱一和,田凤山岂能不知其意,他也是体制内修炼了二十多年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表态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吕太良是刘付总理的得力干将,之江省委里的实权派,对省委一二把手都敢当面顶撞的人,他可得罪不起,何况常宁这小子的个人背景,就够他吃一惊了,“吕省长,您的话我觉得稍有不妥之处,常宁同志是我们青州的一面旗帜,新时期青年的优秀代表,您想据为己有,也得问问我们青州同不同意了,依我看,常宁同志哪儿都不能去,您那里缺人,可以随便到别的地方抓人,就是不能打我们常宁同志的主意。”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吕太良拿起电话一听,马站了起来,“陈记,我是吕太良……是的,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之中……陈记,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吕太良大概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汇报了常宁到达以后采取的救援部署和措施,“陈记,请您放心,我会随时向您和省委报告救摇工作的具体进展。”
吕太良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