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项印宸眼中的自己,如同困兽,还在做垂死挣扎,绝望又不甘。可她都明白,在项印宸面前除了斗狠也没其他的办法。她一直都不是项印宸的对手,平白的对抗只会让自己吃更多苦头。她只是恼恨自己说太快,改不掉这直来直去的脾气,一不留神又在项印宸面前原形毕露。
这一年多的生活早已经将她的傲骨磨得所剩无几,她似乎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跟项印宸对着干,怎么会有好果子吃?她这么冲动,只是自讨苦吃罢了。半年前她已经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输掉,在他面前,除了项夫人这个头衔,她已经一无所有。
项印宸脸色淡漠,看着她忽然从龇牙咧嘴c虚张声势的小兽低头妥协,那眼底暗淡下去的光泽,让他心里莫名烦躁,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这房子是他成名前贷款买的,屋子的格局是按着他的喜好装修的,田家出事以后,他才把这里让给她住。
她搬进来也有一年了,可这里却依然是他走时候的样子。
书房里落满灰尘,客厅也只有局部一些她经常走动的地方是干净的,这个家里根本一丝烟火的气息都没有。
他缓缓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玄关处,闷声下了最后一句话:
“那个破工作如果每天加班到这么晚,还不如不做,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下意识地就想教训她,想看她的反应,想听她跳起来反驳。
可是项印宸失望了,她只是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恢复冷漠的神情,低着头不说话。
项印宸压着火,穿好鞋,摔门而去。
一口气下楼,项印宸钻进车里,杰森看他面色不善,也没有急着开车,等待他平复。
项印宸打开窗,默默地点了一支烟,抬头看着16层亮着的灯,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总,田小姐还没有休息?”杰森试探着问他,却没有等来任何回音,车子里烟气缭绕,在杰森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项印宸忽然开口说:
“你去找个嘴巴紧的阿姨,每天来这里做顿晚饭,还有打扫屋子,钱从我的账上结。”
杰森立刻应了,项印宸又说:“明天如果她跟你打电话确认我的行程,你问问她最近都在做什么,顺便把今晚的事解释一下,你知道该怎么说。”
“好的,您放心。对了,还有一周就是您和田小姐结婚纪念日,需要我预定餐厅吗?”
车子里静得可怕,项印宸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按灭在车内的烟蒂盒里,他摇起窗玻璃,冷漠地说:
“不必,把那天给我空出来就行。还有去柏林开会的时间,就这周末吧,你明天记得告诉她时间。”
“好的。”
“开车吧。”
田和曦站在窗口,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再面对项印宸已经彻底失去了底气,甚至连与他对视都会觉得害怕。
他再也不是从前疼爱她的宸哥哥了,而是一一一一她的债主。
田和曦是被林杰森的电话吵醒,她有点低烧,话筒里杰森有些着急:
“田小姐,您您怎么还真的把昨晚的事给捅出去了,项总他只是和一个合作方谈些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田和曦看了眼电话号,确认声音的主人是那个一向处变不惊的林杰森,这才心平气和地说:
“这料不是我曝的,你可别冤枉我,昨天我当着你的面儿把照片删了的。”
交谈间,她从床头取过平板随便翻了翻那些劲爆新闻,撇撇嘴继续道:
“而且,这么水的文笔还有那烂到家的照片构图也不是我田和曦的风格。”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