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就这么当着珀尔斯的面,杀死自己唯一的孩子。小狗波比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呜呜地咬小主人的裤管,但小主人却再也不能陪它玩了。
珀尔斯:“看来你下了很大决心啊。”
萨姆:“想要做大事,不对自己狠一点儿怎么可以?何况永生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我想他也不会介意的。他总说要一辈子陪着小狗呢,现在可以永永远远地陪着小狗了。”
珀尔斯:“是吗……”
萨姆:“快点儿复活他,我来测试一下效果。”
珀尔斯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极其浓重的悲哀。人类的一生总带着各种原罪,旁人是无法拯救的,正因如此,就算神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类沉沦吧。
他将手摁在小男孩仍带着余温的胸口,吟唱道:“睁开眼睛,世界剧变。爱恨还在纠缠,但已藕断丝连。哪有什么绝对,又有什么永远?无法记得过去,也不会憧憬明天。回来吧,谁能忍受枯寂长眠!”
萨姆期待地注视着他的爱子。在浓郁死气中,孩子像噩梦惊醒一般跳起来,他大叫着逃离爸爸,惊恐万分。
“神奇,真神奇!单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萨姆高兴得两眼放光。他把染血小刀一扔,笑容可掬地向儿子张开怀抱:“宝贝,过来爸爸这儿!”
孩子哭着逃离了这个房间。小狗见小主人没事了,摇摇尾巴,欢快地跟上。
珀尔斯将手收回袖子里。他冷淡地问:“效果如何?”
“非常好!在我的设想里,我和我儿子同时出现于公众视线中。当我慢慢‘衰老’的时候,他则慢慢‘长大’。一旦我到了‘寿命将尽’的时刻,我会宣布‘我已经死亡’,但我能以‘我儿子’的身份继续活跃在政坛上,他则重新扮演小孩子,等待下一个轮回。最妙的是,他是绝不会出卖我的!如此一来,我每一天都能掌握权力,我将是恒星,我将是唯一!”
萨姆狂热地喊着,然后举起小刀。他的手在不停颤抖,但他硬是咬着牙,把小刀捅进自己喉咙里!他啊啊啊地乱叫,然而手上力气大了许多,一下就把喉管切断,咕嘟嘟的血泡从喉管断面涌出。鲜血源源不绝地从创口中淌出,染得他领口通红一片。而他因缺氧而脸色发青。他相当痛苦地拍着喉咙,但又要挤出笑容,这让他看起来非常可怕。
终于,他死了,两眼圆睁,舌头还吐出嘴外、收不回来,死相极其凄惨。
珀尔斯冷眼旁观,直到这时他才走近萨姆的尸体,然后蹲下。正这时,一只寂灭渡鸦竟穿墙而过,落在他面前。这是神子大人传达的口信:
“珀尔斯,我并不怪你擅作主张,但我关心你的安全。我不可能再花费人力物力、冒险挑衅铁蹄骑士团,所以你再也没有机会从奥尔奎拉脱离。‘候补圣徒’非常危险,你不可能斗得过他的。”
听完这段话,珀尔斯淡淡一笑,回复道:
“神子大人,我承认我的决定里有冒险的成分,但我必须留在奥尔奎拉。我是您的内应。奥斯科尔负责情报,而我则负责组织。我已经拉拢了一个有用的棋子,请您不要过多顾虑。另,若从教派优势来看的话,我比‘候补圣徒’更强大,他未必能对我怎么样。”
他看看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沉思了一会儿才补充道:“在没找到真理之前,我是不会消散的。”
寂灭渡鸦眨眨眼睛,化成火球,呼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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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
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清沂登上夕影祭坛。今日距上次召唤出死灵军法官娜芙,已满一个月。
也就是说……
距战争失利,也近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