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被来去匆匆的车轮轧过,留下斑斑痕迹,并不是那么清晰;时间被踱来踱去的脚步踏平,躺在静静的角落,甚至被人们遗忘;岁月被吵吵杂杂的声音淹没,沉入无孔不入边的海底找不到一丝印迹。时间在我们的来来回回中沉默着,我们却在时间的永往直前中沉沦,找不到回去的路。
十月起始,夏暑未期,秋风萧瑟,湿热的天气渐渐变得干燥,花圃草皮奄奄一息,一股颓败的气息正弥漫着。
怜惜之际,李秋正握着水管小心翼翼地施撒,淋了水的花草这才有了一些生机,不被这秋风凋零。
城市吵杂,这栋处于城市内的白色小屋里却难得清静,但这股清静却又溢出难以言喻的氛围。
李孝利正坐在琴房落地窗旁默默注视着后院,越是临近如中秋这般的大节日,作为顶级明星的她越是悠闲,不像一般的idol一般忙碌不堪。一旁的小圆桌有一杯沾着一些红紫的杯子,这惬意又清爽的午后,最适合喝杯小酒。
放开是一种幸福,泰妍做得非常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说不上幸福,说不上欢乐,但至少不会有痛苦;可对于李孝利来说,放开就是咫尺天涯,形同陌路了,所以她不能放手,也无法放手,所以,只好一直如此痛苦着,折磨自己,也折磨此人;以故这些日子以来,这屋子里时刻弥漫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朦胧。
李孝利手中握着一只削尖的铅笔,黑色的笔尖在铺陈在膝处的白纸上簌簌,当她重新看一遍自己写下的文字时,又会懊恼地拿起橡皮擦掉,每次擦掉,又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屋外浇水的人,看完又会提笔写下几句。
不久前李秋为泰妍写了一首《我结》终结曲,让她再次想起李秋曾经答应过她为她写一首歌,只为她写的一首歌。
其实准确的说,她是妒忌了,为一个假想的妻子都能谱出一首好歌,为何她就不能?所以她决定了,也想好了,这首歌,就将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了断了。
对于作词,当了十年歌手的李孝利应该算是手到擒来,可要写一段关于现在的歌词,却让她十分纠结。
叹了一口气,李孝利还是狠心把之前最想说的一句话再次写在了白纸上。
“你不能爱我吗?”
在李秋从首映礼回到最初两人相濡以沫的屋子那一晚,她就想开口询问:“爱你我怕了吗?”
可惜,在质问之前,她自己就已经胆怯了。因为她害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怕了,不是他怕了,而是她自己真的怕了。
沉溺了如此长久的心,仿若一坛深埋地窖的老酒一般,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得淡泊无味,相反,经过沉淀,这份感情愈发得浓郁,如今揭封开来,这香气,已经不是她所能掩盖得住的。
看到他为自己感到痛苦,她何尝不想放了他,把他凝成一幅画,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看着,想着,不在做画中人,置身画外,更好地欣赏画的美丽;可她自己脆弱再也经不起痛入骨髓的折磨的心,也想给自己放一条生路啊,而唯一的活路,便是让他爱自己,而这份爱,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更不是超越所有感情的信仰,而是简简单单的爱情。
闭上双眼,手中的笔犹如神使一般,一刻不停地继续叙说她的心情。
院落里,李秋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垂头默写的李孝利,紧皱的眉头一直保持着,最近他想了很多,但他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处置现在的情形,所以他还在保持沉默,虽然知道这样一直不是一个好办法,却也算是权宜之计,至少她还未离开自己。
两人如斯,其实都是怕,从小到大一丝一丝堆叠起来的感情怎么可能让它无情地坍塌,可对于李秋来说,把这个可以埋首依靠的人转变成为怀里的恋人,却又无法接受,即使他能,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