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气。
家里的厨房也挺宽敞,四个人挤在里面也感觉不到拥挤,重生以来,楚振邦很少下厨的,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不会做饭,只是人懒罢了。
菜是刚买回来的,肉馅都还没准备好,楚振邦这么个壮劳力进来了,这些事情自然就是他的了。
包饺子是中国人的一项习俗,关键的过程不是吃,而是包的过程,一家人凑在一块,有说有笑的,体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氛围。不过对于楚振邦来说,今天这个氛围不是很好,老妈对苗苗,对傅淑丽都是有说有笑的,可偏偏对上他的时候不是冷眼就是冷眼,一幅拒他千里之外的姿态,让他觉得自己真是成了一个外人。
更要命的是,饺子差不多包完的时候,客厅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原本有说有笑的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方红玉回头看了看,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儿子递过一个“小心”的眼神。
说实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楚振邦都没怕过什么人,唯独对他老爸,楚建国,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即便现在也仍旧如此。
楚建国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知道儿子回来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早。他今天在厂里值班,半个小时前接到县里来的电话,提到的内容都是关于他那个宝贝儿子的,这让楚建国很是不爽——那个孽子回来了,竟然不是自己最先知道的,真真是岂有此理。
板着脸进门,关门,换鞋子,手里的钥匙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楚建国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视线从楚振邦身上一划而过,而后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桌上放着烟,是半包中华,楚建国抽出一支,刚想送到嘴里点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去——准儿媳怀了双胞胎,不管对儿子的意见多大,这件事本身还是让楚建国很兴奋的,他甚至早就给未出生的孙子、孙女想好名字了。吸烟对孕妇不好,这事楚建国在意的很,这几个月他都没在家里抽过一支烟。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看到该出来的人出来,楚建国伸手在茶几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过后,他大声呵斥道:“不滚出来,还等我请你啊?!”
楚振邦从厨房里探头往外看看,见客厅的桌上没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投器,这才嘘口气走出来。他对老爷子那种一旦生起气来就抓到什么扔什么的脾气实在是有够畏惧。
“爸,”走到老爷子对面,楚振邦双手撑着膝盖在沙发前坐下,小心翼翼的道。
“呵,你还知道我是谁啊?”楚建国沉声道,“我还以为你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呢。”
楚振邦低着头不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有可能会引来老爷子的暴怒。
“说吧,这么长时间去哪儿啦?别想拿什么生意的借口搪塞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拿出个说的通的理由出来,你就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奇怪的是,楚建国今天的情绪反倒好得很,他耐着性子问道。
实际上作为一名父亲,楚建国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这段时间他可没少费工夫找儿子,甚至还一度负气去报了警,可不管怎么折腾,都得不到半点消息。渠水县这边就不用说了,公安局他的熟人不少,谁都不会拿他的报案当回事,可白岭市的公安局也是这个态度,那就有点问题了。
楚振邦没说话,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拉开衣领,从衬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迷你手包,拉开拉链,从中取出一本证件放在桌上,推到老爷子面前。
证件是反扣在茶几上的,楚建国皱眉看了看,而后将它反过来看了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是一变。
“这是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的?”沉默了半晌,楚建国才问道。
“就从那次去哈尔滨处理厂里的积压衬衫开始,”楚振邦说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