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不太容易,毕竟没有谁愿意从兜里往外掏钱——团委干部的酒量往往就需要用在这个时候。
说起来团委这种地方还真让人觉得憋屈,一说哪个单位基本都有团支部,可任何一个单位的团支部在本单位都没啥实权,用得着的时候拉出来露露脸,用不着的时候就扔到一边经年的不看一眼。团委要想指着团支部拉来的经费搞活动,那只能是活活饿死。
棉纺厂因为前阶段清仓棉衬的事弄了上百万的资金,清还贷款利息、支付拖欠棉款等若干开销清算之后,账面上还有几十万的资金,算是近几年效益状况最好的时期。要说县里有人把心思动到棉纺厂身上,那是一点都不值得惊奇的。不过现在楚建国以厂长的身份兼任厂党组书记,等于是实权在握,再加上新任县长、县委副书记余长志也在盯着棉纺厂那一摊子,致力要把这家渠水县唯一的轻纺企业盘活,所以还没人敢朝厂里伸手。团委要想让棉纺厂出点血,就必须走一条迂回的路线,不能玩行政摊派那一套——其实团委本身没有多大的权限,即便是想玩摊派也玩不了。
楚振邦现在并不确定团委这边是不是书记有了朝棉纺厂伸手的意思,如果只是刘金栋自己有点想法,那大可以不去考虑,一个团县委的办事员还不够资格跟棉纺厂对话。
“啧,”刘金栋又习惯性的咗了咗牙花子,这才说道,“我可听说了,咱们县的这个棉纺厂这回能咸鱼翻身,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怎么着,有没有内幕消息透露一下?”
“我哪来的什么内幕消息,”楚振邦摇头笑道,刘金栋既然能问出这话来,估计就打听的差不多了,他需要的不是内幕消息,而是一个谈话的转圜,“当初不过就是给我爸联系了两个客户罢了,至于说他们怎么谈的,我也不清楚。”
“能给联系到客户已经很不简单了,”刘金栋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他可是打听的很清楚了,人家客商来到县里就直接签合同了,前前后后待了都没一天时间。
“哎,不过说真的,小楚,”语气一顿,刘金栋转口又说道,“棉纺厂那边的工会主席你熟不熟?”
“谢兰秀?”楚振邦转着手里的自动笔,不动声色的说道,“还行吧,跟我们家住一个大院,平时我都叫她姨来着。”
“熟就好办啦,”刘金栋啪的拍了一下巴掌,兴奋的笑道,“这样,一会儿你跟我走,咱们去县政府招待所。”
“干啥?”楚振邦问道。
“今儿中午常书记请谢厂长吃饭,就在县政府招待所,咱们去作陪。”刘金栋解释道,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多少有几分自得。
说完了这话,刘金栋便回了自己的座位,就像是刚才一番说辞仅仅是为了传递最后这么一个信息。
刘金栋口中所说的常书记,是县团委副书记常东明,与现任团委书记边晓松不同,他是从下面调上来的,原来在县第二区公所任职,大前年,县里统一撤区建乡镇,常东明便调到县团委担任副书记的职务,一直干到现在。
常东明请谢兰秀吃饭,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信息很简单。常东明是如今县团委副书记,而谢兰秀在县棉纺厂的人事调整之后,从工会主席提到了副厂长的职位上,主管的工作中仍包括工会这一块。县团委要想从棉纺厂拿到一笔活动的赞助经费,不可能以厂团支部的名义走会计账,只能通过工会,所以谢兰秀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再有,团委组织活动实际需要的经费并不会太多,一两万、两三万都可以,而前段时间棉纺厂刚刚给全体工人补发了四个月的工资,按照《工会法》的规定,企业全体职工总工资的百分之二属于工会会费,这也就意味着棉纺厂工会最近账上有钱,最少也不会少于五万。这些钱如何用,厂里是无权干涉的,如果能做通谢兰秀的工作,县团委大可以打着与棉纺厂工会共同举办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