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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懂的一点,水曲柳在国内属于国家二级保护的珍稀植被,野生水曲柳是绝对严禁采伐的,但这种原木不仅用途很广,而且很有科考价值,所以市价比较高。而原木是有等级区分的,均径(木材直径)不同、等级不同,价格相差也很大,不懂行的人挨坑实在是太容易了。

    黄有道那一个巴掌估计不会是三十万,苏联植被广袤,滨海边疆区盛产水曲柳原木,但苏联人在养林护林方面做得并不好,所以他们弄来的原木大部分都是原生的,价格昂贵。但按照季娜伊达刚才的说法,常国宽也就只能算是她在中国这边的一个代理人——代理人能从一单生意里赚到这么多,要说没鬼估计都没人相信。

    当然,楚振邦也不会完全相信黄有道的话,这家伙现在正牟足了劲朝季娜伊达身边靠,与常国宽之间也就存在了竞争关系,朝对手身上泼脏水的事他也不一定做不出来。

    黄有道的确是抱了顶掉常国宽的心思,不过他所说的那些也都是实情。

    自从中苏边贸火起来之后,涌到三口岸淘金的人不少。国内走改革开放时间不算长,市场经济还不能说是真正确立起来了,法制的不健全再加上诚信的准则无法确立,形形色色的商人自然也是良莠不齐。

    最紧要的是,来口岸做生意的人大都是把脑袋栓裤腰带上的,没有几个打算着长期在这边混,大部分都是想着捞几票赚肥了就走人的,如此一来,诚信的标准在这里就更用不上了。

    以次充好算是有点良心的,像是什么诈骗之类的事同样没少出,过期的食品、鸡毛梗子填出来的羽绒服等等,都往口岸上运着骗钱。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俄国人不认中国货,甚至反感中国商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季娜伊达就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要说花钱她绝对懂的,但要说在商场上赚钱,就像她自己说的——“不懂”。她所谓的做生意,就是通过他父亲的关系拿批条,然后通过一些人交给常国宽,回头再从常国宽那里拿货款,整个过程出了最后收款一项她接手外,其它都不带过问的,基本上就是人家分她多少她就拿多少,这么做生意有几个不被人坑的?

    就黄有道所知,常国宽前段时间那批水曲柳原木都是均径50以上的一等品,市价一方在三千三四左右,扣除各种开销费用,最终的利润也就是一千万出头的样子。这么一笔生意,常国宽赚了三百万,再扣掉本身的货款,可想而知季娜伊达那边能落下多少。

    如果放在前世,碰上这种事情楚振邦都懒得多嘴,想要进商海波浪淘沙的人要嘛就要有天赋,要嘛就得交一笔学费,把脑子里的糊涂糨子都清干净了,冷静下来再从头开始。尤其是季娜伊达这种靠倒腾批文赚钱的“官二代”,楚振邦相信,即便是常国宽那边下手再黑,季娜伊达也有得赚,而且数目足以令她感觉满意。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已经不是前世了,作为一个小县城里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楚振邦等于是一切从头开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脉关系,即便是不考虑季娜伊达这条线,楚振邦也要考虑在黄有道这边结下善缘。这层关系现在可能用不上,但并不意味将来用不着。

    季娜伊达这边离开,在座的几位也不好用餐,黄有道试探着说了常国宽的事,见楚振邦那边没有回应,倒是也没有继续,随便找了个这两年的经历当笑话说了,算是调节一下有点冷下来的气氛。

    黄有道正说到高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季娜伊达从大厅门口闪进来,脚步轻快的朝桌位这边走,心里正想着提醒一下在座的两位,坐在一边的楚振邦却开口了。

    “黄大哥,刚才听你说木材生意,这两年国内的行情怎么样?”楚振邦这个问题提的毫无征兆,黄有道愣了一下,倒是旁边的安东反应快,眼皮一撩,话随口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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