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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自小在渠水县城里长大,知道原来县城东关有一个康熙年间立起来的贞节牌坊,若是留到现在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处文物古迹了。可惜的是,十年动乱期间这座牌坊被红卫兵当“四旧”给砸了,如今留下来的也就只剩下两个青石立墩了。

    “早就不在了,”楚振邦摇摇头,接过老太太递回来的介绍信,笑道,“听说十年动乱的时候就给当四旧砸掉了......怎么,大妈您也是渠水的?”

    “快四十年没回去喽,”老太太伸出手,先是竖起三根手指头,想了想,又多加了一根,摇晃着说道,“从打美国人那会出来,直到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没了念想。倒是这两年有点心盛,总想着老人说的落悠的电线杆摇摆了将近半秒钟,终于在一阵嘎吱嘎吱的轻响中倒下来。由于另一侧还有一根钢丝绳牵着,再加上连着的电线还没有全部断掉,电线杆倒下来的速度很慢,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倾倒的方向恰好是公路所在的一侧。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楚振邦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此时正是临近上下班的时候,路边的便道上没有几个人,可公路上骑着自行车往来的路人却是不少。最重要的是,便道一侧有护路树,电线杆倒向这一侧的话,多半会被树枝卡住,倒不下来,可要是倒向公路......

    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亦或是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什么,楚振邦头脑一热,体内热血一顶,原本僵直的身子已经冲出去,六七个跨步赶上前,兜手抓住正垂在一根树杈的钢丝绳,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往回用力扯。

    木质的电线杆不过大腿般粗细,六七米高的样子,再加上另一头还有一道绷紧的钢丝绳拖拽着,要想扯住它不倒不太可能,可要想扯的它转个方向倒是不难,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可即便如此,楚振邦也吃了不少苦头。

    钢丝绳被电线杆扯着,惯性很大,楚振邦一把没抓住,绳子在手心里划出去将近一米长的一段。

    钢丝绳是一根根细钢丝拧成的,像是根细长的麻花,在手心里一拖,楚振邦就觉得手里像是藏了一团火,又像是被几千根钢针同时扎了一下,又烧又疼。幸好钢丝绳上有固定的结扣,滑出去一段之后手恰好卡住圆滚滚的结扣,算是有了使力点。

    这时候木质的电线杆已经朝公路上倒出了一个不大的角度,楚振邦来不及多想,双脚使力蹬着地,两手猛的往回拉。

    纳底的布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滑出去半米远,两只手像是要被钢丝绳勒断了,楚振邦咬着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摇晃的电线杆。

    一头有绷紧的钢丝绳拽着,另一头又有一股力量拉拽,倾倒中的电线杆在摇摇余倒中转了向,划出一道弧线,以更快的速度朝便道的方向栽过来,“咔嚓咔嚓”的砸断几根树枝,最后“吭”的一声卡在树杈上。

    “丝......”

    又是两根电线被扯断,楚振邦还来不及松口气,眼角余光一闪,就看到一团火光照着自己身上扑过来,将将要打到身上的时候,“嗖”的一下又荡了回去。

    楚振邦扭头一看,发根里都渗出来一层冷汗,那团火光正是一根断了的电线,如果不是被树杈勾住了,刚才那一下估计正好打在他身上。

    便道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路上的行人,一片惊呼声中,四周的人呼啦啦闪的远远的,躲在十几米外围观,一时间楚振邦与那些闪着火花的电线倒成了众人围观的焦点。

    眼看电线杆被树杈卡的结实,一时半会不太可能倒下来,楚振邦悬着的心才落到肚子里。看看手心,两道血红的檩子清晰可见,火烧火燎的疼,倒是没有划破。

    吉普车上那一对男女也下来了,正站在车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楚振邦甩甩手,咧着嘴角走过去,经过那小伙子身边的时候,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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