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族人的爱护,对于家主一脉的仇恨之意,比起顾佐和齐天佑更深刻许多。
只是从前他只能隐忍,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曾露出这般恨意,唯独而今见到了顾佐和齐天佑,他才心里放松了一丝,流露出来。
但也只是流露出了一瞬,便立刻收敛了。
顾佐见到,不免唏嘘。
而后,他便说:“且不论如今你我势力如何,文石兄,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来日里我们顺利取代家主一脉,你当如何对待他们?”
祁连文石毫不犹豫,竟似早已想过无数遍了:“凡参与灭我一脉之事者,一个不留,尽皆杀光,若是家主一脉寻常族人,未曾参与者,只将他们逐出第一小药天就是,赶尽杀绝,却是不必。”
齐天佑本来也很紧张,但听到祁连文石这么说以后,眼里先是有一丝不忍,但旋即却是松了口气。
没错,他觉得杀人本身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可为了报仇,不得不为之。而能放过不曾参与者,乃是仁慈之举,也是应有之举。
顾佐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祸首与凶手伏诛即可,若是也将那一整脉之人赶尽杀绝,我们与那家主一脉又有何不同?即使报仇,亦不能杀戮太过。”
到这时,顾佐更加满意。
如果祁连文石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想着株连滥杀,因为他身怀血仇的缘故,并不能说他做得错了,只能说他做得有些过火可也能看出,他的心性偏离了原本第二小药天的教导。
那么,即使目前可以让祁连文石相助,但却不能重用了。
说起来,这些事情现在提起有些太早,然而毕竟他们的目标在此,如若从一开始抱有的信念就有分歧,那么日后想做大事,也是做不成的。
祁连文石也反应过来顾佐这样问的用意,不禁脸色缓和,笑了一笑:“顾兄的担忧,我很明白。我的确深恨家主一脉,但我更崇尚脉主的教导。若是我为了复仇而变得面目全非,便是日后陨落,怕是也无脸去面对那些爱护我的族人,教导我的亲长了。”
顾佐说道:“我和天佑,亦是如此想法。”
大家到这里,很愉快地就达成了协定。
接下来,就该大致讨论一番详细的计划了。
事情,总要一笔一笔地先做起来。
祁连文石看向顾佐,显然是等他先发言。
顾佐就说道:“于我看来,培养族人与在外招揽须得同时下手,而且在祁连家内部,你我也应当选择一些可靠之人,吸收到我们这一脉中来。”
祁连文石听着,心里已有想法:“顾兄是说,小支脉?”
顾佐含笑点头:“家主一脉如此威风赫赫,这些年来对嫡脉尚且有无数压制,对那些不入流的小支脉,恐怕更是如此。”
祁连文石了然:“那些小支脉中,祁连家族人的资质未必人人都强,甚至因为资源之故,便有资质,也仅是强过当地其他炼药势力,相较本家,甚至其他稍大的炼药势力,恐怕都是有所不如”
在小地方的祁连家,视野比同一个地方的要强,实际上比起大地方的普通势力都是有所不如。虽然在丹道大比上,顾佐一轮轮闯上来,也看到有祁连家的分支子弟一骑绝尘飞速冲关,但祁连家的分支何其多,能看到的竟然只如此之少,就可以想象事实上的分支资源,那也是很艰难的了。
祁连家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高傲。他们不过只是能扯着本家的大旗在小地方耀武扬威而已,可是只在小地方耀武扬威又算什么?
如果这时候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够得到培养,那么让他们卖命归附,也未尝不可。
关键在于,这小地方的旁支就算想要依附家主一脉,那家主一脉也不会接受。而培养了分支反而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