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有的时候,是一种语言,一种无声的语言
有个男孩儿,那时手捧着父亲的遗照,他哭了,他为亲情而哭
有个男孩儿,那时在树上雕刻下心愿,他哭了,他为爱情而哭
有个男孩儿,那时跳下海里想救同学,他哭了,他为友情而哭
这个男孩儿,现在又哭了,但他不知为何而哭
这个男孩儿,就是我苏立文。
我这个废物,看着雷鸣和鹤老的尸体,又哭了鼻子
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学习成绩不好不坏,整天嘻嘻哈哈,没头没脑,只有一帮喜欢放学后往游戏厅里跑的同学
我以为,我这辈子,应该最后会考上一个三流的大学或者技校,毕业后先进入富士康的流水线,先打几年工,如果顺利的话,我有可能能够攒下一点小钱,然后回老家做点小本买卖,慢慢的攒个房子首付的钱
在将来,我可能会娶一个不美不丑的老婆,生一个孩子,我妈会帮我带带孩子,而我老婆呢,就去店里看店,而我呢,要么再打一份工,要么就去跑跑滴滴车,或者送送外卖,一是能每个月顺利还掉房贷,二是能让自己的孩子,生活条件尽量的能跟别人家的孩子差不多
晚年后,我应该会过着带带孙子,下下象棋,跳跳广场舞的悠闲日子,没事呢,就和一帮老头老太太,做公交车去听忽悠课,然后临走的时候,领一袋免费的大米,心里美滋滋的,回到家看电视剧
这就是我本来的人生
但是,自从我拔掉那颗虫牙之后,这一切都变了,都变得不复存在了
我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着雷鸣和鹤老,我哭了。
我为他们而哭,但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为自己而哭呢?
我突然在纠结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到底为什么而哭?
我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呢?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呢?
我到底为什么而哭呢?
弱。
有的时候,是种罪,是种无力的罪
那个男孩儿,那时看着自己的妈妈被邻居欺负,他帮不了她,因为他太弱了
那个男孩儿,那时经常被高年级的流氓党勒索,他反抗不了,因为他太弱了
那个男孩儿,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的被杀,他阻止不了,因为他太弱了
这个男孩,他到底能做什么?他确实是个废物。
这个男孩,就是我苏立文。
我到底在哭什么?
是哭雷鸣的凄惨,还是哭鹤老的悲壮,
是哭自己的奇怪遭遇,还是哭身体上疼痛的伤
最终,我明白了
我哭的是自己的弱小。
我有罪,因为我,太弱了
王灵c念夏c骆家标和我,四人跪在鹤老面前
此时的鹤老,已经奄奄一息,她已经不能说话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了,但是她还有最后一丁点儿微薄的呼吸。
但这微薄的呼吸,也眼看着,就要停止了
王灵流着眼泪,对鹤老说:
「鹤老,我王灵,一定会撑起您一手创建的ef部门,我会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像雷鸣他们这样优秀的战士,将来,我一定要将黑夜年轮全部斩尽杀绝,为您报仇雪恨!」
鹤老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这是她现在唯一用尽全力还能做的动作了
王灵转过头,和我们几个说:
「你们也来陪鹤老最后说说话吧,她能听见」
念夏跪倒在地,眼泪如泉涌般,哭的悲痛欲绝,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