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东方玄墨瞠目结舌,瞄了一眼身旁表情淡漠的舒落云,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了“昏君”二字,为了藏个女人建这么大一座地下宫殿,真是够骄奢淫逸的!难怪最后弄的国破家亡!
这厢还没鄙视完,那厢慕容云峰已经失魂落魄地冲向了那扇玉门,两人随后也被押了过去,途中玄墨刻意盯着舒落云,总觉得他淡然自若的神态下隐着高深莫测的城府,好像事情远没有肉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慕容云峰正准备推开拱门时,为首的大将快步上前拦住他,沉冷的声音震起长长回音:“王上,小心有诈!”
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慕容云峰不以为意一笑,双手轻轻一推,这扇价值连城的玉门便缓缓大开。
顿时,一束耀眼的白光淹没了门外的莹蓝色,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明媚的阳光下,满室温暖,令人惬意舒畅。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时,慕容云峰一眼便看到正中央一张被雪蔷薇环绕的雕镂玉榻,一袭雪白长裙的少女静静靠卧着,双目轻阖,眉心挂着一颗泪型的透明玉坠。微卷的发梢幽幽飘落在玉榻两侧,莹然散发着光亮。如玉般毫无瑕疵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粉红,薄唇弯起柔美的弧度,浅淡的素颜,竟美得那般迷人心魄。
“遗梦”慕容云峰欣喜若狂,快步奔过去,“遗梦!”
东方玄墨满腹狐疑,忍不住走上前细看,看来看去都看不出这是一具尸体,不免叹为观止。
而身后,除了舒落云,所有的大将和士兵几乎都被宫殿内的金银珠宝勾走了魂魄,一个个财迷心窍地四处搜刮,有的甚至争执抢夺。
而舒落云,负手而立,静观目所及处,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势,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遗梦你醒一醒!我是云峰!我来了”对于乱作一团的宫殿,慕容云峰根本充耳不闻,紧握着少女的手,悲伤诉说,“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苟延残喘,拼尽所有的力量想把你忘记。可是,我始终都忘不了,忘不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时光。遗梦我们明明已经打破了诅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死在了我的剑下?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东方玄墨静静听着,心里忍不住一酸,知趣地退了回去,冲着平静淡漠的舒落云小声道:“啊喂!她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舒落云目不斜视,淡淡的口吻像在自言自语:“连真真假假都分不清,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区别?”
“啊?”玄墨只觉得脑子愈发混乱,一把拉住他,瞄着四面八方,神神秘秘道,“你到底搞什么鬼?还有,那个女的,真的在三年前就把真相告诉了你?她她怎么知道?”
“遗梦在这场劫中,是由我和慕容云峰的意念所生,所以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相当于最清醒时候的我。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幻境,除了保住慕容云峰和我自己的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成功渡劫!不过”他浅笑,波澜不惊的双眸盯着玉榻边上的男人,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
“不过什么?”玄墨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行云你想干什么?既然你知道你们的命紧紧相连,就该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除了化解恩怨是无法安然渡劫的!”
“化解恩怨?”舒落云挑眉谑笑,俊眸睇向玄墨身后的玉柱,目光炯炯,“机关就在那根柱子上,月牙形的凸印。”
东方玄墨惊愕:“你什么意思?”
舒落云淡淡瞄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走到那根玉柱前,修长的手指刚伸出去,顿时便被玄墨握住。
彼此对视,淡漠的目光和警告的眼神仿佛连成了一条诡异的线,随着舒落云另一只手覆上那枚月牙型的凸印,玄墨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巨响,身体猛然失去了重心,笔直地向下坠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