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陶醉一眼。
“嗯。”提到这个问题,月痕才发自内心而笑,凝视着陶醉平静的脸,莞尔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司马锐。我想好了,等爹的病治好之后,就和他回紫荆州,回司马家认祖归宗。”
闻听此言,陶醉似有些激动,目光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不寒而栗。
“之后,我会嫁给魔尊,伺机骗到他体内的赤魂金丹,到时候我们想杀他就容易得多了。”
戏子看着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阴狠,不禁感叹,想不到这个丫头承受了那么多之后,不但没有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反而愈发冷静聪慧,运筹帷幄间尽是蝶媚当年不可一世的风采。
“司马家族么?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莫非你就是当年夜殇亲封的烁月公主司马如月?”戏子沉吟一番,笑道,“这样也好!等刑诺死后,你还能继续做你的烁月公主,享受荣华富贵!”
月痕却冷冷笑了:“荣华富贵?我可不稀罕!不过倒是可以利用司马家族的力量,抄了苍篱那座破山!最好还能结合魔界的力量,除了那些道貌岸然的臭道士,一举两得!”
戏子微微挑眉,戏谑笑道:“这个计划不错!苍篱山那帮老东西是该给他们尝点苦头了!不过那个淡云步,你打算如何处置?”
月痕不说话,但目光中的狠厉已经昭示了一切。
而对面的陶醉早已泪落无声。
她连忙伸手替他擦泪,勉强露出微笑:“爹,你不要难过,我对那个淡云步早就死心了!以前没听你的话,一厢情愿作贱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以后不会了!现在我对他除了仇恨,没有任何感情!杀他是迟早的事!”
然而,听了这样的话,陶醉却闭上了眼睛,说什么都不再吃她递送来的莲子羹,胸口阵阵起伏,脸色十分难看。
戏子看着这对僵持的父女,不动声色道:“算了,我看你爹可能太累了,让他躺下来休息休息吧!”
月痕一想,觉得有理,连忙放下碗和汤匙,重新将陶醉的身体扶躺下来,
轻轻按摩他的手臂,小声道:“爹,你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戏子静静看着这一幕,想起未出世的那对儿女,俊眸不禁泛出了泪光,要是若干年后也能听到他们叫一声爹,看着儿女绕膝欢笑,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遥远?好像隔了世般缥缈不真实。
过了好久,戏子幽幽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好像雪停了,待了这么久还真有点闷。难得来一趟凤凰镇,我这个北爷也该出去会会旧友了。关于紫姑娘的事情,我会飞鹰独孤,让他派人请来,你稍安勿躁。”
月痕颔首,微笑道:“谢谢你,戏子。”
“都是自己人,不必言谢。”他起身,眺望窗外白雪皑皑,回头看着她时微眯着桃花眼,勾唇一笑,“晚上我请你喝酒。至于你爹,不能全依赖着你,我自会派人来伺候他。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月痕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晚上不见不散。”
他挑挑眉,表示默认,转身便踏出了房门。
月痕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水眸渐渐漾出一丝笑意,一颗碎裂的心终于不再疼到窒息,眼下她还要继续振作,只要爹的病得到痊愈,她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哪怕付出生命,也要那两个男人不得好死!
晌午的凤凰镇到处飘着鱼米肉香,戏子披着银白狐裘,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一身逼人的贵气吸引了无数路人注目,纷纷自动让道。
途经一家赌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夹在嘈杂的气氛中,意外地闯入耳畔。
“废话!老子当然押大!都赶紧的!买定离手啊!哈哈哈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