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友那满头斑白时大吃一惊。
梅胤轻轻一笑,不答反问:“倒是你,许久不见,这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
陈中书瞥了一眼自己高耸的肚子,想到当年两人一同参军时的矫健身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c这不是岛上的飞鱼太美味了嘛,我这一不小心吃太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哈哈!”
“哎呀,梅兄啊,阔别多年,你还是这么英俊潇洒,除了头发白了些,额上刻了川字纹,这和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梅公子没什么差别啧啧,想你这几年生意兴隆,什么甜头没吃过,怎样,最近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你瞧瞧你,简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几十年不娶,我的天,梅兄,你快撸了天了”
陈中书为他斟上一杯雨前龙井,便喝着热茶,歪在软垫上,吐着口水叽喳个不停。
梅胤心口发苦,他哪里还有心思爱上别人,单单一个姚雪便足以令他心力交瘁。
呵呵,那个女人呵,简直铁石心肠,要将他赶尽杀绝才作数。
“陈兄,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几十年未娶么?”
“我c我那是一样么?我这是为了长长久久献身文学,才决定此生孑然一身的!哪像你腰缠万贯,却偏偏不娶个媳妇暖身,小家子气!”
“呵呵!”
梅胤看透他的小心思却不拆穿,举起茶杯:“干!就为了你那长长久久的文学!”
“干!”
陈中书一仰头,一大口热茶就这么吞在肚中,胸口热了起来,道:“梅兄,算你有口福了。这每年的三至七月,大量的飞鱼随黑潮而来,这个时节的飞鱼肉质鲜嫩肥美,包你吃了口齿留香,忍不住吃第二条”
梅胤握着茶杯,抿着唇低笑着,温暖和煦的日光透过他的金丝眼镜撒在他曜黑的眸子里,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陈中书啧啧一叹,正想说:你特么这副好皮囊,竟也未随岁月飞逝而枯萎
这时,院子外面那扇微微阖上的木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响。
陈中书一笑,“肯定是送飞鱼的来了,我跟你讲啊,这雨娘子抓的飞鱼不单鲜美,就连她亲手晒制的鱼干,味道也一流,听说你要来,我这一大早就向她定了许多的飞鱼”
他在说话的空隙,门外人又不依不挠的敲了起来。
梅胤有些好笑,便催促他:“开门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陈中书一拍脑门,大叫了声,忙跑了出去。
梅胤低垂着眼眸,默默品着手中的龙井。
陈中书才打开大门,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陈伯伯,你怎么这么慢,我手都酸了。”
在厅室里盘腿坐着的梅胤在听到这句话时,浑身却猛然一震,循着那道声音望去,整个人呆若木鸡。
“哎哟哟,怎么你们两给送来了,你妈妈呢?”
“我妈咪病了,叫我们拿过的。”
小男孩一张白嫩嫩的脸蛋憋得通红,显然是手上的木盘太重,快要压过他了。但他仍死死撑着,不教别人看出他的软肋。
妈咪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他是个男子汉,所以不怕吃苦。
陈中书慌忙接过小男孩手中端着的一个木盘,上面十来条飞鱼已经剪去了胸鳍,窝在水里冒着泡泡。
见他只是拎走了哥哥手中的木盘,姚岄有些不高兴了,嘟着殷红的小嘴:“陈伯伯,还有鱼干,我妈咪叫我拿给你的,说这个鱼干可以不收钱。”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说话还没有哥哥利索。
姚钧却接过了妹妹手中的鱼干,摸了摸妹妹的头:“阿岄乖,陈伯伯一时拿不了这么多的,哥哥替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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