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还是先睡下吧。已经很晚了,再有一刻就十点了,他们想是今晚不会回来了”严上梅把一条毛毯轻轻铺在秦蕴人的膝盖上,小心翼翼道:“况且医生也嘱咐了您不可太过操劳的。”自从那晚订婚宴之后,大家得知秦蕴人罹患癌症就恨不得时时能守在她身边,替她忧虑每一个难以决绝的问题撄。
秦蕴人眯着眼,声音起伏不定:“没事的。我只是得了癌症,又不是马上就死了,等等他们又怎样。”
“可是您明天还要做化疗。”
“不打紧,天色也晚了,你也下去吧。”她仍旧是眯着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严上梅微不可察的闪了闪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原本以为成为墨家太太已经接近三十个年头,墨歌也订婚了,她原本以为秦蕴人会对她有所改观,譬如:真心实意喜欢她,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旁人时的冷情冷脸。她心里滚过一阵强烈的不甘,她知道她一直不屑于自己出身寒门,要不是当初墨九执意要娶她,她根本没有今天
“那,妈,我就先上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唤我一声”她公公墨哲和丈夫墨九今天早上飞去了米兰参加一个强峰会面,出发之前反复叮嘱她要照顾好秦蕴人,绝对不能让她累着了。
秦蕴人“嗯”了声便不再说话。无声的示意她该走了。
见状,严上梅脸上精致的妆容微微扭曲,正想抬脚就走。这是玄光处传来一阵响声。有人要进来了。
“哦,是墨歌小子回来了吗?”秦蕴人笑颜逐开,忙指着严上梅道:“快,快去看看,是不是他回来了呵呵,都去了这么久了,回来好了,回来好啊”
严上梅垂首低低应了声,刚走出客厅便与迎头而来的顾挽月碰上了,“怎么,墨歌没跟你一起回来吗?”她很惊讶。
“妈”话还没有说出,顾挽月率先红了眼眸偿。
严上梅是何许人,在墨家经过几十年的修炼早已成为人精了。她神色未变拉了拉顾挽月的手,低低道:“嘘!老太太在呢!
“是墨歌小子他们回来了吗?”
“哎!”严上梅应了声,对顾挽月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走过去。“嗯,妈,我知道了。”顾挽月眨掉眼泪扬起了一个大大笑脸朝里头走去,“奶奶,您好偏心呢!一回来就要想着歌,您是不是把孙媳妇也给忘了呀,这我可不依了!”她快步走到沙发上一把抱住了秦蕴人。
“唉哟!”迎头被她一把抱紧,老太太笑得乐呵呵的,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挽月净会到奶奶跟前撒娇,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将来有了孩子要为人母了可不许再这样了哈!”话虽听着带了丝嗔怒,可眼前这个老太太是真的喜欢她,真的希望她能和墨歌白首到头儿孙满堂的。她思及此,心中又酸又痛,一时又想到今天在医院墨歌待她的那副样子,顿时觉得万念俱灰,眼眶里的泪险些又掉了下来。
“怎么样啊,怎么墨歌小子没有陪你回来啊,是不是他又混了?”
严上梅站在旁边悄悄向顾挽月使着眼色。
顾挽月会意,忍住心中的悲苦,强颜欢笑:“奶奶,我就说您偏心吧,问来问去都是问了歌,你都没有问我哼!月儿不依了!”
“唉哟!唉哟!你这孩子还跟奶奶缠上了?”
见状,严上梅也笑了:“妈,刚才挽月说了,墨歌一下飞机就被马宏唤去公司办事去了,说明儿才能回来呢!”
“什么大不了的事,偏要这个时候干?马宏这小子也没个轻重,难道不知道他们两夫妇刚度完蜜月,正需要休息的吗!你,回头一定得要替我说说他,叫他长长脑子!”
“是的,妈。”
知道墨歌今晚是回不来了,也聊了这会子话,秦蕴人顿时觉得疲软极致,打着长长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