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将军,就不能闭闭关,修修道?”
清冷的声音从八卦檀木门后响起,华飞面露惊讶,转眼后一阵红一阵青,讪笑着挠了挠头。
“这......”
华飞不知道自家将军说出这番话是误打误撞,还是听到了他的“咒骂”,总之让他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门口的道童来了精神,向女童眨着眼,嘻嘻一笑道:“看见没,这......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这将军。”
被男童这么一逗,女童破涕为笑,歪着头打量向华飞,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堂堂插翅虎,匡帝钦赐平西伯,竟不被两个三岁小童放在眼里,华飞又气又怒,可又没法子发火。总不能在他们面前舞刀,一来他们不一定能看懂,就算他们看懂了,就凭那两个榆木脑袋也不会心生敬畏。
“好了,你的来意我明白。太上且需忘情,若放不下,忘不掉,又怎会有机缘踏足武道的至高境界。”
隔着楠木门,吕风起低声说道。
若换作旁人,能聆听到大匡第一将发自肺腑的教诲,定会感恩戴德的行大礼,恭谦谨记。
可华飞不闻不顾,依旧愁眉苦脸,连连叹气:“将军,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这......”
耳边传来女童的嬉笑声,华飞恶狠狠的瞪去一眼,女童连忙捂嘴,眸里的笑意却难以收敛,而那男童更是挤眉弄眼的朝他扮鬼脸。
华飞苦不堪言,只能不去管那两个附赠的道童,一脸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木门里沉默了少许,继而响起听不出意味的话来。
“此子正当锋芒盛时,且身处风口浪尖,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闻言,华飞一怔,转瞬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道:“这......将军!我十万京畿军需得让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辈?”
“不是让着他,是避开这十年里大匡盛衰成败的气运。”
吕风起的话愈发高深莫测,落在华飞耳中却和那些故弄玄虚的僧道有的一比,心中又烦又闷,说不上的憋屈。
这哪里是杀人无情吾辈楷模的吕风起,分明就是个伪道士!将军定是看书看傻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华飞急得团团转,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向木门作了两拜,欲言又止,重重一拍大腿,转身欲走。
“华飞。”
才走出两步,就被门里那人唤住。
“将军,可是改变主意了?”
华飞欢喜的转过头,舔着嘴唇,不住搓着手。
沉默许久,吕风起方才道:“你若想报仇,尽管派麾下大将前往追杀。若你还惦记我们间的情谊,听我一言,切莫卷入其中。”
“这......”
华飞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木门,半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甩袖而去。
不就是杀个后辈叛将吗?芝麻大点事,怎么在将军口中好像天塌了地倒了一样严重?十年盛衰气运......什么玩意儿!只要有酒喝有肉吃有人杀,老子才不管它什么狗屁气运。
华飞气哼哼的想着,大摇大摆的走出大堂,看向垂首立于堂外的诸多将,重重咳了一声。
见着华飞终于走出,堂外的京畿众将无不面露喜色。
“平西伯......大将军怎么说?”
“将军可是同意吾等出马,为刘兄报仇?”
“哼,那安伯尘不单杀害刘兄,还和同伙盗走行军图。万一泄露出去......平西伯还是尽快发兵吧!”
......
将军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在诸将面前华飞俨然变了个人,再没面对吕风起时的不正形,眼皮耷拉,冷笑着扫过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