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左后方的高墙上似有个人头“嗖”地缩了下去。
“是谁?”
安伯尘心中气恼,压低声音叫道。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再露面,安伯尘皱了皱眉,转身佯装离去。刚迈出一步,安伯尘猛地回身,目光如箭射向墙头,就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人露出半个脑袋,高举着手头的石子,一动不动的杵在墙头,满脸僵硬,时青时红,似是没料到会被安伯尘逮个正着。
想到这两天一桩接一桩的倒霉事,安伯尘心中一阵来气,忍不住斥问道。
“你干嘛砸我?”
墙上少年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盯着安伯尘,眼里透着好奇,好似看见了什么很新鲜的事物一般。
安伯尘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再抬起头,却见那少年低喝一声,手中石块猛地向他扔来。
石头速度极快,安伯尘乍一愣神间没能反应过来,刚欲缩下脑袋,那石头已擦着他头发向后飞去。
惨叫传来,安伯尘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目光所及,三名青面骑士倒飞出马背,摔落在巷口。动静传出,国公府前院灯火通明,连带着栋苑街十来座大宅深府也喧哗起来,护卫们手持火把和利刀冲出府外,警觉的扫向四方。
安伯尘心中暗叫不好,正想找躲避之所,就见墙上少年使劲向他招着手,示意他进来。
四下一瞧,这深巷中哪有藏身之地,安伯尘看了眼墙头满脸期盼的少年,犹豫着,随后点了点头。少年人见状大喜,一缩脑袋不见了踪影,安伯尘正疑惑,那少年又钻了出来,抓起条绳索抛向安伯尘。安伯尘接住绳索,刚欲开口,转眼后身体竟“腾”地飞了起来,越过高墙,被那高大少年拎着衣襟稳稳“放”在地上。
好大的力气!
看向眼前面色微红的少年,安伯尘心中暗暗惊讶。之前仅凭一颗石子就将三名成年骑士同时击落马下,随手抛出一根草绳毫不费力的将自己拉过五丈高墙,然后又像提着小猫小狗般将自己放下,他这身力气早已超过寻常壮汉,莫非他也是修行之人?
少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短衫,凉飕飕的夜风袭来,他却面不改色。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却比安伯尘足足要高出大半个头,比之身形高挑的司马槿还要高出些许,稍显散乱的长发不扎不束,随意的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白,仿佛天生便是这般。细细看去,他的一双眸仁竟呈青铜色,配上他苍白的面庞,略显妖冶。
安伯尘打量着奇怪的少年,而那少年也在打量着他,新鲜中露着几丝好奇,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又看了看自己,似乎在比较着什么。
被少年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安伯尘只觉浑身上下好不自在,挠了挠头道。
“适才,多谢兄台出手相救。”
不经意间,安伯尘用起了戏里的台词,对面的少年眸里奇光连连,却没开口。
难不成是个哑巴?
看向一表人才,总之要比他自己英俊许多的少年,安伯尘心中暗叹可惜。
深秋时节,他只穿着一身薄衫,披头散发,大半夜的不睡觉,看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想来和我一般出身贫贱,在霍国公府上讨生活。
想着想着,安伯尘不由生出几丝同病相怜的感觉,先前被丢石子的忿忿一扫而空。
“你不会说话,那也能听得懂我说话吧。”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伯尘笑着道。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只不过脸上的好奇之色愈发浓重,学模学样也是笑着拍了拍安伯尘的肩膀。可他的力气极大,这一掌下去疼得安伯尘龇牙咧嘴,若非已炼出先天真火,恐怕安伯尘就算不断骨头也会被拍肿。
“轻点轻点。”
安伯尘揉着肩膀眉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