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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敏卓这个新年是在病床上趴着过的。

    一条近一尺长的刀伤横在他的背上,连平躺着都不成。

    刘敏卓的妾室班如挺着已经滚圆的肚子喂他用了晚膳,才被刘敏卓劝回去休息。他的小厮阿信打了盆热水,为刘敏卓脱去上衣,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拆开,擦干净伤口,又涂了金创药。刘敏卓文家出身,哪里受得过这样的伤,疼得龇牙咧嘴,额头满是细汗。

    “疼吗?”阿信小心地问道。

    刘敏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阿信上好药,又为他缠上了新的绷带。接着为他擦了擦身子,穿好衣服,扶他趴在床榻上。

    “少爷,您先歇着,小的先把水倒掉。”

    “去吧。”

    刘敏卓一个人趴在床上,只觉得又乏了,渐渐眯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门“吱嘎”一声,想是阿信回来了,呜咽着说道,“阿信,我有点渴,给我倒杯水来。”

    只听茶盏轻轻碰撞桌面,接着是潺潺水流声。一阵轻盈却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扶着他的双臂,将他缓缓抬起。

    这不是阿信的手。

    刘敏卓正暗自思忖,回过身来一看,黑夜中那一双明亮俊美的眼睛,不禁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皇上!”刘敏卓惊叫着,又揉了揉眼睛,难不成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他这样猛然坐起身,伤口又一下子撕动,那刀割般的剧痛瞬间贯穿全身。

    刘敏卓皱着脸,“哎呀”一声。

    “敏卓兄,你小心呀。”宇文歌连忙扶住他。

    “皇上,真的是您?”

    宇文歌柔然一笑,“当然是朕。”

    一定是母亲告诉皇上的,明明今天临出门前叮嘱过的,怎么还会让皇上知道呢?

    宇文歌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朕偷偷听到的,不怪夫人和品一。”

    偷听的?刘敏卓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是像宇文歌的作风。

    “敏卓兄,你怎么受伤的?夫人和品一怎么都不肯告诉朕,朕只好亲自来问你了!”

    刘敏卓喝了一口水,坐在床榻上,觉得那伤口的疼痛散的差不多了,方才缓了口气。

    既然皇上已经亲自到他面前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陛下,臣日前又前往荆州暗访私铸币的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寇,被流寇给劫了。”刘敏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如他这种出身的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从小就有专门的师父教功夫的?如今竟被流寇给伤得这样重,实在是有失颜面。

    “流寇?”宇文歌陷入沉思。荆州去年秋天受灾,灾民流离失所,必然会有歹人趁火打劫。到底还是自己太稚嫩,只想着赈灾送粮c重建土木,却忽视了流寇这个问题。

    “那个荆州刺史何庆元在做什么!”宇文歌忿忿道。

    刘敏卓苦笑。这个何大人年事已高,只想着太太平平地结束任期告老还乡,向来报喜不报忧,对什么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宇文歌又何尝不知?若不是何大人半点作为也无,那些人也不会选择在荆州让私铸币流通。

    宇文歌转了转手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心中无比怅然。放眼整个朝堂,可以为他所用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先帝后期这些大臣们就开始结党营私,尤其这个右相司徒椎,自他登基以来,便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连宇文歌自己都摸不清他的势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连母后对他都敬让三分,不然怎会内定了他的女儿做皇后?

    而那些不愿与司徒椎同流合污的大臣,如敏卓的父亲礼部尚书刘璟c大学士郑清则等,却已上了年纪,虽有气节但无魄力,也不会有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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