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歌这几日心里烦得很,日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不肯回寝宫,自然也是一个嫔妃都没有召见过。连司徒皇后还去劝过两次,宇文歌竟差点跟皇后吵了起来。
宫内谣言四起。有人说这个沈常在偷看了皇上的折子,惹了皇上不高兴。也有人说皇上早就不满皇后夜夜往乾清宫里安排嫔妃侍寝,扰得皇上无法静心处理政事,这次不过是借着沈常在的事发作。
不管什么传闻,总之这个沈常在的名声是不太好,连宫里的一些嫔妃都避之不及,只有郑常在一如既往地来长春宫里走动。
“姐姐,人家侍寝都是欢天喜地的回来,怎么你反倒得罪了皇上?”郑妙言消息一向灵通,她不想提起夕见的伤心事,忍了几日终是忍不下去了,见她这个沈姐姐天天躲在宫里不出来,特意相约到花园里散散心。
四下无人时,终于把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说出来了。
夕见挽着郑妙言的手坐在亭子里的靠椅上,望着湖面发呆。那蓝天白云宛如一幅画映在湖面上,偶有什么虫鸟掠过激起一阵涟漪,那画随着涟漪荡了荡便又恢复了平静。
“姐姐!”郑妙言见她一言不发,更加着急了。
夕见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本她只是不想出风头,没想到自己却是触了霉头。
夕见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郑妙言见状长叹一声。这个沈姐姐模样如花似玉,性子又温和,本以为只要皇上见过她一定会喜欢的,可如今竟出了这样的事,关键是这个沈姐姐自己还一点都不急!
夕见见妙言忧心忡忡的样子,莞尔一笑,“傻妹子,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郑妙言一听,噌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叫起来,“姐姐!我知你不是一个争名逐利的人,可你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呀!”郑妙言年纪虽小,也懂得这宫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道理,这个沈姐姐出身不高,若是再被皇上冷落,以后还不知道要被挤兑成什么样子。
“她不但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还把别人的前途都搭进去了!”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传来,夕见和郑妙言转头一看,正是顾常在。
这个顾常在日日去皇后面前溜须拍马,好不容易有了几次侍寝的机会,做梦都想着自己就要平步青云了,哪知因为这个沈常在,皇上一连数日不肯召见嫔妃,气得她只能在宫里咒骂这个扫把星。今日她的婢女玉兰见那沈常在去了御花园,顾常在便连忙赶了去,定要当着面难看一下这个灾星,出了这口气。
顾常在一身粉紫色的玫瑰提花缎面对襟长裙,头戴两只镂空五彩蝴蝶赤金钏,还别了一朵粉红帝月季花,还真是明晃晃红艳艳,配着那一脸盛气凌人的表情,叫人有些不敢直视。
夕见起身福了福,“顾姐姐这话妹妹听不懂,你是说谁的前途被谁搭了进?”
这个沈常在倒是会装糊涂,顾常在这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自己没痛快,倒是被她噎住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来日方长,总有要你好看的时候。
郑妙言白了顾常在一眼,拉着夕见正要离开,哪知这顾常在狠狠地往夕见小腿上踢了一脚,夕见一个趔趄差点装在石头栏杆上。
“你你不要太过分!”郑妙言一把扶住夕见,冲着顾常在嚷了起来。
“郑妹妹,你可不要乱说话,明明沈妹妹自己没站稳,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呢?”顾常在一脸讥讽,一个是小丫头,一个是窝囊废。
夕见稳住脚,对郑妙言说,“方才是我没看好脚下的路,我们走吧。”
“你”郑妙言气得眼泪都要流了下来,这个沈姐姐这样忍气吞声,以后日子要难过了!
夕见笑了笑,此地已经不想久留,蓦地瞥见树丛后似是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