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注释:1乾宁元年公元894年,即当时17年前
蝉玉走到榻前,母亲正在睡觉,坐在她的身边,蝉玉忍住了眼泪帮她掖了掖被子,又拂了拂她的鬓角,真是憔悴了,都有了些许白发。陶氏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蝉玉,惊呆的一时上不来气,咳了几声,蝉玉赶紧帮她捋顺呼吸:“娘,我在我在,别急。”
陶氏喘过来气,赶紧抓住她,都快把蝉玉的手腕抓红了,蝉玉也不挣扎,只是眼泪在眼眶打转:“娘,我错了,小否知错了,我再也不走了,您快好起来。”
“小否”陶夫人无力的呼唤她:“小否”蝉玉又握住母亲的手:“我在呢,我在这呢。”陶夫人要起来,蝉玉便扶她坐起来一点,陶夫人看着蝉玉,摸着她的头:“其实隆演那孩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好歹是个皇帝,要是早知道你逃婚,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嫁过去,你可知你一死就是要了娘的命了。”蝉玉怕母亲又心急,赶紧说自己的不是,扑在母亲的怀里:“娘,都是小否不好,害你这样担心,小否不走了,就留在娘身边。”也许真的等母亲病重了,蝉玉才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任性离开,父母在,不远游才对的啊,一时间,蝉玉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只想永远留在朱家
“你留下来只会连累了朱家,你父亲在朝中的境况不太好啊。”陶夫人咳嗽了几声,蝉玉拍拍她的背,走又走不了,留又不能留,陶夫人爱怜的看着蝉玉:“小否,娘的日子不多了。”蝉玉赶紧让她别说傻话,实在不行,就去求郭子臣,他手下的宋郎中妙手回春,肯定有办法的,不论付出什么都可以,陶夫人摆了摆手:“有个秘密,娘觉得应该告诉你。”
“娘,如果你不想告诉小否,就不要说了。”蝉玉不想让母亲说那么多话,她今晚的情绪不太稳定,但陶夫人执意要说:“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做吴国的皇后,娘死都不会说,但现在娘必须告诉你。”陶夫人越说越激动,蝉玉只得点点头安抚她。
“你其实是朱温的女儿”陶夫人缓缓地说,什么!?蝉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朱温的女儿,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那个丧心病狂的仇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朱瑾呢?!蝉玉整个脑子都乱了,陶夫人又慢慢躺下:“记得那年”
乾宁元年,陶夫人还不是朱瑾的妻子,只是他的妾室,朱瑾的正妻是张氏张夫人。那年朱温进犯,朱温逃到晋王李克用的去处求救,妻女都被朱温抓到了郓城。那个时候张夫人与陶夫人都貌若天仙,皆被朱温侵犯,若不是朱温对自己的皇后言听计从,恐怕两人就都被留在梁地了。那时候陶夫人怕极了,这件事若是被朱瑾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要自己了后来朱瑾杀回来,救出了二人,张夫人决定出家,她临走的时候还替自己说话,极力分辨当时只有自己被侵犯了,而陶夫人却拼死反抗,朱温没有得逞,如今自己出家,夫君的脸面也可以保住了。朱瑾也没有留她,回到了府中,陶夫人便被续弦,变成了正房夫人,极得信任。但是时隔不久,陶夫人便觉察出不对劲,自己的腹中已经有了骨肉,细算下日子,竟然是在郓城时候!陶夫人怕极了,她想杀了这个孩子,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只好去找齐夫人商量,齐夫人说:“就算这孩子是个错误,她也是无辜的,留下来吧,朱瑾又不常在府里,我帮你瞒着。”两位夫人用尽各种手段,让腹中的孩子的月份看着是正常的,打消了朱瑾的疑虑,后来,蝉玉便按照月份出生了,大家还以为是早产,只有陶夫人和齐夫人知道,这孩子就是天意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否”。
蝉玉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又奇怪又难听,想不到竟还有这重意思,原来自己就是一个错误的降临自己的生父,昏庸无道的仇人,可终究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养父对自己又恩重如山,蝉玉一时说不出话来,对母亲又说不出,半句埋怨:“娘,我想静静,您先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