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运载,钢缆牵引,只能白天慢慢渡过。
克钦兵调集民工砍伐大龙竹,扎制许多大竹筏,晚上就沿江燃起许多火堆宿营。
显然,这里同样会有一场大战要爆发。
和克钦人的大战前夕,我和李顺走出指挥部观察敌情。
我们举起望远镜,看见江对岸那些来自北方部落的山兵围着火堆吃饭喝酒,许多人弹起口弦琴,拍打象脚鼓,跳起民族刀舞,好像欢度一年一度的“摩瑙纵歌”节一样。
李顺冲我一笑,看起来似乎觉得很开心,他接着向迫击炮手发出命令,树丛中很快就有迫击炮转动的轻快声音传来。
在夜间,火堆是最明显的炮击目标,克钦人个个都是好猎手,但是他们未必是好军人,因为他们从未受过军事训练。
我举起望远镜继续看着江对岸。
几分钟后,一发试射的炮弹挟带尖锐的哨音从天而降,偏离目标落到了山背后,猛烈的爆炸使所有山兵吃了一惊,他们个个直起脖子显得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天上为什么打雷。
以后接踵而至的炮弹及时修正山兵对于现代战争的认识,炮弹准确落在火堆上,巨大火球腾起来,树林燃烧,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像烤羊肉串一样倒挂在树枝上。
迫击炮手个个都像惟恐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在长官面前卖弄射击本领,于是夜空被大火映得通红,炮弹尖啸着撕裂空气,死神从空中追逐不幸的克钦人,炮弹爆炸的巨大轰鸣声从江面隆隆滚过,不绝于耳。
可以肯定,对于远征金三角的克钦勇士来说,这个夜晚绝对是一个灾难的开始,擅长使用弓箭c长刀和火药枪的部落民族头次被现代战争的阴影笼罩,就像他们祖先流传的神话故事:勇士还没有看见魔鬼,就被天上掉下的雷电莫名其妙炸上天。
第1794章决战的主战场
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克钦战士怀着复仇和消灭敌人的万丈怒火,开始登上竹筏向东岸进攻。
这天天气很好,空气好像过滤一样清澈透明,把昨夜的噩梦留在黑暗中。太阳明晃晃地从山头露出脸来,第一抹跃动的阳光猛地投射下来,于是两岸参差的树木和打着旋的浑浊江面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阵地上的人们看得很清楚,那些像蚂蚁一样蠕动的克钦人离开江岸,竹筏扎得很大,很结实,人蹲在竹筏上,互相拉得很紧,像一些摇摇欲坠的货物。艄公站着撑篙,由于江水湍急,竹筏先沿江岸往上游撑一段,然后再顶着水流摇摇晃晃地向对岸冲来。
我问李顺:“再来几炮,将竹筏炸沉”
李顺摇头道:“杀鸡焉用牛刀。天气这样好,我看来一场比赛如何指挥官传我的命令,各连c排射手,三人一组,专打撑篙掌舵的。击中一个目标奖人民币一万元,空枪者受罚。我当裁判。”
命令传达下去,射手个个使出看家本领。随着一声声枪响,步枪子弹拖着长长哨音飞向目标,那些绷直身体的艄公船夫一时间好像弹断的琴弦,纷纷中弹落水。竹筏无人撑篙掌舵,就像失控飞机一样在江面上打着旋,或被江水掀翻,或飞快冲往下游。
可怜的克钦人本是山地民族,个个都是旱鸭子,他们逞雄于大山树林,水性却一窍不通。高山峡谷中的江水来自雪山,水冷彻骨,即使谙熟水性的人也难以泅渡,何况秤砣般的克钦人翻滚的江水转瞬间就吞没竹筏,抹去竹筏上的人群。
不多一会儿,江水依然,竹筏和勇士无影无踪。
这边一时进入了相持状态,克钦大军被江水阻挡,尽管敌军首领十万火急催促前进,但是天堑就是天堑,除非你长了翅膀会飞。有几次克钦兵试图另寻偷渡地点,但我和李顺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棋先一着,派部队严密布防,无懈可击。
克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