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出来的话,也一样是毫无说服力的。
村子里面以前用的是陶器,陶器并不坚固,烹饪起来很不方便。自从有了那尊青铜鼎,袁石几乎每天都用它煮东西,姜由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吃喝,既然留在这里有好吃好喝的,他自然也就懒得离开了。
横竖……国君给他安排的那点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风干的兽肉肥而不腻,配合姜葱韭荠之类野菜一起炖,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肉汤微微沸腾之际,翠绿的菜叶也随着乳白色的汤汁翻滚,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配合肉汤的是用粟子煮出来的薄粥,经过石磨的碾压,粟子变得更容易煮烂煮沸,让这稀薄的米粥呈现出一片暖和的金色,粥面上甚至浮着一层粘稠的米浆,合起来清爽又稠厚,更有一股清香在口鼻间渗开。
有如此佳肴在眼前,姜由怎么肯走!赶他他都不会走的!
吃得浑身暖洋洋之后,姜由也曾经忍不住把自己珍藏的宝物拿出来献一献——他随身携带的那个葫芦里面装的是一种浓酸微甜,更带着几分酒精味道的饮料。
“这是酒,通灵的白猿用果实酿造而成的珍品,虽然一开始喝起来味道有点古怪,但习惯了就会觉得很舒服。比热水更暖和,喝上一些,五脏六腑都是暖暖的,脑袋则会有些轻飘飘……那种感觉,真是太妙了!”
袁石看着姜由小心翼翼地喝着“酒”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家伙你在叹气什么啊?”精神的世界里面,袁石公忍不住问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很清楚袁石的为人,这个青年虽然智慧过人,但本性却一点没有被智慧所污染,绝非那种仗着智慧去捉弄和嘲笑他人的恶劣之徒。他之所以如此长叹,多半是发现了令他同情而且难过的事情。
“我知道一种酿酒的方法,可以制造出比这好得多的酒。但我却不能为他酿酒……所以我才叹息。”
“酿酒的方法?你若是听我的,好好修炼,最多十年之后就能深入大荒……只要小心避开那些荒兽,大荒之中多的是能够流出酒水的灵泉,那些酒泉里面的酒水,是这种猴儿酒望尘莫及的!”
“您觉得我有那么多闲工夫吗?”
“……那你为何不用自己的方法为他酿酒?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既然是朋友,为他酿酒又有何妨?”
“唉!我的酿酒方法,原料是五谷,而且要消耗很多才能酿出酒来啊!”
“消耗五谷又有何妨?”
“五谷是粮食,粮食是给人吃的啊。我们孤竹国物产不丰富,哪里来那么多粮食可以浪费呢?”
“酿酒又怎么谈得上是浪费?有身份的人享受一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跟您老果然还是八字不合……”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袁石跟姜由的聊天,他们边吃边喝——当然,喝的是袁石用野菜和粟子煮的薄粥,姜由的猴儿酒来得很不容易,只能偶尔喝一口而已——很快鼎里的肉就吃完了,小小木桶里面的粥也喝完了。
姜由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发出了满足的长叹。
“小石头啊,你可真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啊!”他由衷地说,“我本是鲁地的人,我的家乡素来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著称,是名闻九州的美食之乡。但跟你比起来,我家乡的那些厨子只能算是外行人!”
“那您老的意思是说,日后等天下太平了,我就算辞官归隐,不当这个大夫,也可以当个天下第一流的厨师喽?”
姜由被袁石的话逗乐了,忍不住捋着胡子哈哈大笑:“你才十七岁就已经官拜大夫,日后肯定会居于高位。五侯九伯的朝堂都未必容得下你,恐怕登上天子的朝堂,乃至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