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转过街角的人中,精干水匪只有一小部分,大多数还是从各地被胁裹而来的流民与投降明军。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的家伙事也是五花八门,钩叉斧钺是样样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来杂耍的。
可能是先前监军道许成文大败的事给了这些水匪自信,他们并没有披甲,按理说应该呆在后面让乱民先冲,自己寻找机会。
但这次他们并没有如此去做,这些水匪手持水叉或者腰刀,越过前面的流民,就这样赤条条的冲了上来,个个争先恐后,显然是打着争夺功劳的心思。
几日前在水门已经有了作战经验,新兵们在各个什长的带领下站住不动,只是将手里的枪尖齐刷刷的摆出去。
“杀官兵!”
三十几步的距离算不得很长,没过多久水匪们便冲到了新兵的枪尖前面,这些水贼不擅陆战,多只是靠着一时之勇。
新兵们凭借规整的阵型,很轻易的就将这一时的勇劲扛过去,手中的长枪不断戳刺,很快水匪们就出现了伤亡。
他们发现眼前的枪尖几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凭借一人之勇,你很轻易就能将一杆长枪挑走,但新兵们肩靠肩,站得密集又有人数优势,充分发挥了“丛枪戳去”的战斗优势。
一杆长枪被挑走,立刻又有几杆从左右两侧刺过去。
新兵们还没有出现伤亡,但是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水匪们便已经是伤亡惨重,隐隐有些要崩溃的势头。
董有银一声大喊,雷鸣般的吼声使得眼前这水匪小头目一愣,紧跟着便看到一柄雪亮的腰刀带着风劈过来。
“噗嗤”一声,一颗冒着鲜血的头颅滚落在地,黑子哈哈一笑,喊道:“有银,杀的好!”
董有银听到黑子他们的话显得更加高兴,仗着身高块头大,一个人手持一柄腰刀竟然将三五个水匪杀的近不了身。
见状,王争知道将水匪一击而溃的时机到了,举起刀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匪!”
在王争、黄阳、董有银、黑子与高亮等各个什长的奋勇带领下,文登营新兵们纷纷奋起,喊叫着冲杀过去。
水匪大惊失色,没想到这队官兵居然战斗力如此强悍,见到朝自己戳来的枪尖,丢下刀四处仓皇窜逃。
跑在后面的那些流民还没有赶到,便见到那些平日的那些凶恶水匪叫喊着有埋伏跑了回来。
当下是双腿一软,没多想便加入了逃跑的行列,喊叫着跑回去。
知州衙门外,聚齐着至少几百人,一些乱民扛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圆木,喊着号子撞大门正兴起,后面不少流民站在后面呜嗷乱叫。
这些人中领头的是浪里白条手下的一个大头目,道上都唤他作河中鬼,颇有威望,是金水河几家水寨中其中一家的头领。
这河中鬼身边跟着自家寨子里的三五十个精干水匪,正在那指挥乱民冲击宁海州司衙门。
衙门的大黑木门已经是摇摇欲坠,乱民们更加兴奋,河中鬼哈哈大笑,攻破州司衙门,这可是大功一件!
“快跑啊,官兵援军到了!”
“精锐官兵到了!”
正喊叫的兴起,却听见从背后传来这种声音,河中鬼愤怒的回头望过去,只见无数的乱民与水匪成群跑来,个个嘴里都喊着官兵援军到了。
河中鬼与身侧的一个亲信对视一眼,纳闷道:“精锐官兵?浪里白条不说官兵不会再有援兵了吗?”
扯过一个窜逃的水匪,河中鬼吼道:“官兵援军有多少,从哪里来的?”
这水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被河中鬼这么一吼当时就懵了,更是一问三不知。
再次揪起一个水匪,这水匪手里的腰刀都不知道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