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邦彦擂鼓聚将,安排攻打石寨的事宜,一定要拔掉,清军在扬州城外的最后据点。
他令王翊领三千浙兵在北城外监视,让降将徐凯成领三千人监视西门,进攻石寨的任务,依然交给了刘顺。
西城外的高坡下,旌旗翻飞,长枪林立,近百门火炮,躲在竖起的挡板后,向山头倾泻着弹雨,将山顶打的碎石飞溅。
炮击一个时辰,弥漫的硝烟,覆盖了明军阵线,山顶的石寨,也笼罩在尘土之中。
刘顺右手按着战刀,左手一挥,第一轮进攻的三千明军,随着中军鼓响,一千多士卒扛着短梯c壕桥,拿着藤牌,向坡上攀爬,后面两千士卒拿着各式兵器紧随其后,如海潮汹涌,喊杀震天。
西城外的山坡,并不陡峭,不像西南的大山那么险峻,坡度比较平缓,但是满清的额驸辉塞环着石堡,挖了四道深壕。
同明军挖壕困敌的目的不同,清军挖壕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明军靠近石堡,是为了保护自己。
江南的山坡大多是个土包,挖掘起来并不难,辉塞让属下将每道壕沟得挖得又宽又深,下面还插上了竹签,需要借助壕桥和短梯才能通过。
这给明军增加了攻堡的难度,让明军士卒不易接近堡墙,而辉塞在四道壕沟后面的堡墙上则步满了铳手,形成一道完整的防御体系。
在“咚咚咚”的战鼓中,明军士卒成散兵阵形,沿着坡体上爬,密密麻麻的人影,很快就接近了塞堡外的壕沟。
这时,辉塞不禁一声冷笑,喝令道:“佛朗机炮!”
清军的红衣炮,大多丢失在了江南,只有长江北岸的几处炮台上的火炮被运到了扬州。
清廷在北方也有铸炮坊,可是犹豫经济崩溃,已经无法和开足马力生产的明朝相比。
清军主要的火炮,还是集中在扬州城中,高坡上只配备了十门红衣炮,但佛朗机却很多,这是因为相比于射速慢的红衣炮,佛朗机无疑更有利于防守。
多铎这也是久病成良医,他攻打扬州三月不下,他攻打武昌,最后仓皇而逃。明军守城用什么器械,怎么守,他基本都体验过,所以当他要守城时,脑壳一转,许多痛苦的经历浮现出来,当初明军怎么恶心他,他现在便怎么恶心回来。
为了躲避明军红衣炮的轰击,清军事先将百门佛朗机抬到堡墙下,躲避炮击,这时听了命令,士卒们立刻将佛郎机抬上堡墙,装好弹药,拿起火炬。
“放!”
辉塞一声令下,近百门佛郎机,立时同时发火,堡墙上硝烟弥漫,百枚炮弹一起射出,弹如冰雹,力道极大,明军的藤牌能挡住弓箭,却挡不住佛朗机的威力。
一瞬间,明军士卒盾牌破裂,不少士卒被砸得倒飞出去,只听得士卒惨叫连连,最前面的数十名士卒,被砸得肢体破碎,头盔破裂。
中军阵中,刘顺放下千里镜,有些惊疑,“石寨上清军的火炮是不是有所增强?”
旁边的张有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巡夜的士卒禀报,昨晚西城有些动静,估计是多铎看我们堵死了四门,所以从城上坠下一些火炮,运到了山上。”
西城墙和高坡之间,在清军火力覆盖范围内,明军士卒不可能在此驻兵,所以清军还可以坐着吊篮,从城上坠下来,同高坡联系。
刘顺听后,没有说话,拿起千里镜继续观察。
这时明军士卒虽然面临佛郎机的猛烈轰击,但步伐却没有停歇,依旧呐喊着向前奔跑,前面的士卒开始将壕桥,搭在壕沟上,士卒踩着壕桥,飞速越过第一道壕沟。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清军铳手和弓箭手,开始发威,站在堡墙上的铳手,开始站起身来,三列轮射,而弓手则不在堡墙上,而是站在堡墙后面,列成九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