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停下的清骑,不少人已经下马,阿济格这一声令下,又只得连忙翻身上马。
这不停还好,一停腹中的真气一泄,原本还能咬牙坚持的,现在都龇牙咧嘴起来,只有那些常年骑马,大腿都磨出茧子的才能勉强打起精神。
阿济格原本已经接受了次子的建议,打算休息,但突然出现的明军哨骑,让他改变了决策。
兵贵神速,要是让明军知道他到了新野之南三十里,明军必然做好准备,那他休息半个时辰,明军就能多准备半个时辰,他休息一天,明军就能多准备一天,怎么算都对他不利。
从林中,钻出的明军骑兵,足有五十骑,正好一个总旗的人马,他们出了树林就望北急奔,后面阿济格率领清骑急速追赶,但却没想到这支明军哨骑,不仅骑术了得,而且坐下战马也是膘肥体健,清骑人困马乏,不仅没追上,反而逐渐拉开了距离。
哨骑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到了明军主力休息的一片柏树林,二万五千多步军埋伏在谷地两侧的树林中,已有半日时间。
刘芳亮一万人去取新野,戴之藩大队后行,他担心河口处郝摇旗顶不住阿济格的冲击,所以十分警惕后方,派了不少哨骑,以免被清骑突袭。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国运这么一会事儿,国运昌盛时,万事皆顺,国运不振时,一个微小的错误,也能酿成一次众大的灾祸。
弘光年间,明朝便是典型的诸事不顺,左良玉东叛,四镇俱降,可谓坏事一件连接着一件,现在风水轮流转,合该满清倒霉起来。
阿济格要是能早一天撤回,早一天击破郝摇旗,明军也就偷不成新野,说不定不仅无法拦截他,反而要吃一场大败,但此时,明军前锋已经拿下新野,尚可喜北逃南阳,明军便可掉过头来,专心对付阿济格了。
哨骑一下冲入树林,马未停稳,便飞身而下,落地后便急步跑到戴之藩面前,单膝行礼道:“启禀督镇,大约两万多骑清军,追着卑职而来,离此大概只有五里!”
坐在林中的明军将领闻声,纷纷站了起,围了过来。
戴之藩听说只离五里,连连抬手,示意将官让士卒准备作战,同时又接着问道:“清骑的状况怎么样?怎么行军,队伍有多长?”
戴之藩本来是要入新野的,但是他留在后面的哨骑,先一步发现了阿济格大军已经望新野而来的消息,所以他便一面派人去通知刘方亮,一面就地射伏等着阿济格。
他现在需要的是阿济格大军的详细消息,以及军队的状态,这关系到伏击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回禀督镇,根据卑职观察,清骑显然没有休整,便一路飞驰过来,已经是人困马乏,队伍散乱,卑职见他们准备歇息,故意暴露出来,清骑一路追击,却被卑职甩在了后面。至于,清军的队伍,拉的实在太长,卑职无法判断。”哨骑抱拳回道。
“全部都是骑兵么?”清骑居然没追上明军哨骑,反而被拉开了距离,戴之藩又问道。
“是的,全部都是骑兵,没有辎重,不过辅马上都驮着粮食,毛毯,还有些箭矢!”
戴之藩点点头,没有辎重还被斥候拉开了距离,看来清骑确实疲乏了,“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哨骑行礼,忙退了下去,戴之藩回过身来,便见林中休息许久的士卒,在将领的招呼下,都拿起兵器,向树林边缘靠近。
“来人,立刻通知对面树林里的人马做好准备,清骑片刻便至,再派人去通知新野,让刘方亮务必拦住溃兵。”戴之藩目光犀利,一手按着战刀,大声吩咐。
树林里立时奔出两队骑兵,一队直接钻入了对面的树林,一队疾驰着往北而去。
阿济格的做法并没错,但奈何失了先手,被明军包抄后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