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隆庆年间开始,中国出现大规模的天气异常,绵延数十年之久,特别是在毅宗在位期间气候反常尤为恶劣,冬冷夏旱,天灾不断,粮食急剧减产,中原流寇四起,最终拖垮了老大帝国。
建夷入关后,这种异常的天气并未改变,山东一地连续受灾。
此时谢迁c丁可泽领导的抗清起义已经绵延了两年时间,清军尚未剿灭,山东曹州府濮州c范县又爆发了大规模的流民割辫起义,打出了“杀夷保汉,反清复明”的口号,声势浩大。
没有口号和思想,这群起义军就是流贼,但提出明确的主张,那影响力就大不一样。
这两支起义军,在清廷一方看来,自然是贼,谢迁c丁可泽为高苑贼,曹州的义军梁敏c任七为榆园贼。
这两支义军一在曹州活动,一在济南青州交界处扎根,正好分布在大运河两边,一左一右,对建夷的统治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清廷在山东的力量,已经无法完成镇压,多尔衮原本准备尽快派兵铲除两处叛乱,但是因为豪格之变,大大拖延了清兵清剿的时间。
等豪格与多尔衮之争暂时告一段落之时,两股义军已经与山东本地士绅勾结,实力发展迅速,谢迁已经聚啸十万,精锐的甲兵也有了数千,到了必须立刻减除的地步。
因为豪格叛乱,清廷内部人心不稳,特别是汉员之中,开始有人动摇,多尔衮调集胶州总兵海时行,临沂总兵易永贵,济南总兵鲁国男,并任命马光辉为山东c河南c北直三省总督纠结四万绿营先绞谢迁,再灭榆园贼,并让河洛会领八旗三千督战,一面又责令粘杆处严查与逆贼勾结的汉员。
不久之后,原来弘光朝四镇之一的刘泽清,与榆园贼勾结,并且派遣心腹和旧部指挥贼军的事情败露,被粘杆处截获书信,一家被斩杀于市。
而此时,马光辉也搞出了四面围剿之策,意图将谢迁围歼在淄川一带。
清兵从四面进军,北面济南总兵鲁国男领兵八千,东面胶州总兵海时行纠集登州c莱州c青州三地兵马一万余人,西面马光辉亲领一万五千绿营兵,外加河洛会三千人,南面临沂总兵易永贵领兵七千,四面张网而进,要将谢迁起义扑灭在淄川。
建夷步步逼近,在山东活跃了两年之久的谢迁军,面临巨大威胁,军师赵束乡便谏言,“甲申年,赵应元取青州,王相公言可趁夷兵未至先取济南,或携藩南渡,应元不听,困守青州,终至事败。今建夷四面而来,气势汹汹,婴城自守,此死策也。晚生现有两策,一急一缓,急策乃或向东与榆园军汇合,合两家之力,与敌一战,若是胜,则山东尽归将军,若败则万劫不复。缓策乃舍弃城池,遇强敌则走,遇弱敌则攻,重为流寇,攻破城城池所过不留,游走于鲁豫两淮之间,以待王相北伐。”
谢迁一部虽然聚啸十万,但与当初的顺军一样,水份极大,大多都是眷属,真正的战兵其实只有四千多人,他对于与清兵决战信心不足,所以选择了缓策。
十一月中旬,谢迁部最终舍弃高苑c淄川等大片根据地,在清兵四面合围之前,率领十余万人,由淄川南下,击破清临沂总兵易永贵,从穆陵关杀入沂州府。
义军所过,沿途州县具被焚毁,百姓尽被裹挟而进,一路下沂水,占沂南,破河阳,直逼府城临清,震动江淮。
临清城,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整个城池和外面的旷野上都被裹上了银妆,白茫茫的一片,对于城上的绿营兵和城下近三十余万军民来说,这都不是什么美景,而是苦不堪言。
天气寒冷,长时间缺乏活动,仿佛血液都快要凝结。
清将易永贵一路败退,直撤到临沂才稳住阵脚,七千绿营也只剩下四千出头。
他站在城头,口中喷出团团白雾,指挥这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