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从外围传来。
这是明军拿下了周围的山头,士卒正在欢呼,蒙古人和满人都漏出了一丝慌张之色,周围开始骚动起来。
明军随时会冲击河滩,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巴图敦脸色一沉,争船的事情,事关生死,他们可不会给楼亲等人脸面。
这个时候,谁还谦让,谁就是等死,夫妻大难还各自飞,何况是蒙古人和满人。
此时就该树倒猢狲散,大家各平本事逃命,凭什么满人要霸占全部的船只。
想到此处,巴图敦台吉脸上有些狰狞起来,他见楼亲既不敢拔刀,又不愿意服软,再看旁边的罗科铎等人漏出怯意,他心中底气大增,于是瞪了楼亲一眼,冷哼一声,“你又不是摄政,凭什么命令老子?这船我们蒙古勇士要定了!”
说着他一扭头,对旁边的葛尔塞道:“去,把船全部拿过来,他们要是不给,就让他们见识蒙古勇士的弯刀!”
蒙古人根本不给楼亲台阶下,直接仗着兵马多,武力逼迫。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谁要是客气,谁就得留在南岸,他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一旦落入明军手中,不是被明军剐了,就是被赶下河淹死,绝对不得好死。
巴图敦仗着蒙古人多,稳压满人,根本不把楼亲放在眼里。
他已经想清楚了,一旦逃离这里,马上就反回草原,同满清划清界限,免得被满清牵连。
葛尔塞也看出了满人色厉内茬,他听了巴图敦的话,嘲笑的看了楼亲等人一眼,然后提着弯刀,推开挡路的楼亲,往河边撞去。
楼亲一共搜集了二十多条小船,河洛之地开发早,树林稀少,且木头在黄河里浮力不够,加上要去远处砍伐搬运,清军没有那个时间,所以筏子才扎了一百五十多个。
就这些,一次能带过河的人,还不到两千,这是满人最后的希望。
如果蒙古人好好说,楼亲考虑形势,或许会让出一小部分,可是蒙古人的态度,对他的羞辱,却彻底激怒了他。
多尔衮之死,本就让楼亲万分悲痛,蒙古人这时又不将他放在眼中,甚至侮辱,他看着蒙古人想要夺船,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被怒火淹没。
听着明军的呐喊传来,楼亲脸上忽然一阵扭曲,他手握紧了刀柄,趁着巴图敦不注意之际,一步抢上去,便猛然捅入了对方腹部。
楼亲脸色狰狞,双目赤红,他握着刀柄使劲搅动,嘴中呢喃着,“狗奴才,叫你对本王不敬,叫你……”
他这一出手,河滩上顿时大乱,满人和蒙古人为了谁能过河,居然先斗了起来。
为了求得生存,为了回到家乡,双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得血肉飞溅,下手起来凶狠无比,一点也没留手。
蒙古人见巴图敦被杀,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他们人多,满兵人少,楼亲等人,顿时就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整个滩头突然混乱起来,杀声震天,然而就在这时,被拉到山头的明军火炮忽然响起。
“轰隆隆”的炮声在山头回荡,炮队居高临下的轰击河滩,一炮落下,溅起的碎石,就杀伤一片。
河滩上的溃兵,避无所避,被火炮打的抱头鼠窜,使得溃兵更加混乱。
在炮响的同时,明军步军往河滩冲来,各部明军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样,吓的外围的汉旗,惊恐逃散,纷纷往河滩上挤来。
楼亲正与几名蒙古人厮杀,多尼一把拉住楼亲,一边挥刀格挡,一边吼道:“明军开始进攻了,快走!”
楼亲没来得及回答,红了眼的蒙古人又蜂拥而上,他愤怒的睁开多尼的拉扯,挺刀又逼退蒙古人,可谁知多尼一个不备,却一下被蒙古人砍掉半个脑袋,脑花都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