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俘虏罢了。”
迈步进入房中,敖烈在一把椅子上稳稳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动作缓慢的向一只茶杯中倒满了茶,然后放下茶壶,这才对郭嘉说道:“久闻奉孝乃是天纵奇才,有鬼才之称,孤想请教一下奉孝,可能从眼前茶水中,看出些什么来吗?”
郭嘉不屑的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摄政王是想通过适才倒茶的动作来提醒我,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吗?若是如此的话,嘉的这条命,还请摄政王收回去吧。”
敖烈摇头笑道:“孤并非此意,是奉孝理解错了。即便孤想要收回你的命,恐怕你也不一定愿意给孤,这大好河山,万丈红尘,真的是你说能舍下便能舍下的吗?如果你能,那你也就不是浪子郭奉孝了。奉孝乃是风流才子,想必对茶道也一定有着很深的体会。君子喝茶,谓之曰品,士子喝茶,谓之曰饮,可若是莽夫喝茶,则只是用来解渴,丝毫体会不出品茶的意境了。品茶如此,天下大势亦如此。当今天下,各路藩王、诸侯尽皆烟消云散,唯有曹孟德与孤并立于天下间。一山不容二虎,孤和曹孟德早晚必有一战,以决出谁来统治天下。这就和茶道一样,那些刚一露头,就被消灭掉的诸侯们,犹如莽夫,根本不知道天下这盏香茶的味道;曹孟德则是比他们略胜一筹,在乱世之中,一直生存到现在,与茶道相对应的,他可以算得上是士子之流了;而最有可能品味天下的,只有孤!这就是孤从茶水中品出来的味道,不知奉孝认同否?”
郭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你是想说,曹公犹如士子,才华横溢,但最终却无法夺得天下,因为他不是君子。而你,你是以君子之心治国。赢得天下百姓的拥护和爱戴,所以才是最有可能一同天下的那个人吗?”
敖烈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然也!”
郭嘉脸上最初的不屑之色,逐渐消失于无形,有些感慨的叹息道:“没错,在这方面,你确实比曹公做的到位。所以。我毫不怀疑,在你和曹公的较量中,你有着更大赢面。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答应文忧,不会回到曹公的阵营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个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度过此生罢了。”
“你错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奉孝一身所学,不思为百姓谋福,岂非太过可惜了吗?据孤所知,奉孝乃是寒门出身,早年间家境潦倒,饥寒交迫。难道这不是你想改变的状况吗?不单是你。每一个受过苦的人,都想能改变自己窘迫的状况。既然我们身负普通人所不具备的能力,就要让自己的能力发光发热,使更多受着饥寒交迫的人走出困境,这,才是我们习文演武的最终目的,你说是吗?”敖烈有条不紊的徐徐引导着郭嘉。
在敖烈的引导下,郭嘉沉默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在反复考量着敖烈的话。敖烈也没有催促郭嘉,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沉默良久之后,郭嘉终于打破了沉默。他指着自己左胸的位置,对敖烈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我这段时间生活在燕京,对这里的民情也有所了解。说实话,你是一位明主。只可惜,我的心并没有你那样宽阔,我的这里。已经留下了曹公的影子,很难在印上其他人的烙印了。”
敖烈站起身来,伸手在郭嘉的右胸上轻轻拍了一下,缓缓说道:“有些人的心,是长在右边的,张翼德如是,曹孟德亦如是。所以,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是可以发生改变的,只是你有没有这个勇气去做出改变罢了。更何况,你的心,不应该属于除了你之外的某一个人,而是属于那些需要你去帮助,需要你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人。”
又是一阵沉默中的思考。郭嘉最终无奈的垂下了手臂,直视着敖烈,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赢了。我确实舍不得死,尤其是在经历了一次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