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苛禁男女授受不亲,不得已的肢体接触更不会造成“非嫁即死”,再者那女童实在年小,王七郎自然不会拘束于礼法,一心只想救人,当将女童托上浮桥后,见之昏迷闭气,甚至以手压胸施急救之法,还时不时伏低身去,感觉女童是否恢复喘息。
终于,女童开始往外咳水,口中断续呢喃。
正好被王七郎听清那一句话,整个人呆怔当场。
一直到这女童的庶母呼天呛地而来,假作痛哭却不断偷窥王七郎时,“见义勇为”的郎君才被他家戒备十足的从者挡在身后,推向船舱,一边念叨着:“虽到早春,气候仍旧寒凉,郎君快些更衣,仔细风寒。”
王七郎似乎才回过神来,立即心急火燎地嘱咐:“快请大夫,将柳小娘子移去船舱,快,移去母亲舱房!”
——
当王宁致更衣梳整妥当,再到母亲舱房前,却又见着柳氏姬妾正与他家仆妪讨情:“一时疏忽,竟使小娘子失足落水,多得贵府郎君及时相救,实不好再添烦难,既然大夫诊后称并无大礙,还容妾身将小娘子带回照顾。”
七郎实在不愿与那姬妾纠缠,便站在略远,却又有些担心,神情上很是踌躇,好在他家仆妪也是在母亲跟前管事得脸者,并不被柳氏姬妾三两句话逼服,甚至语气还有些倨傲:“奴家主母有言,贵府主人翁既亲笔嘱托同行,自有照顾周全责任,贵府小娘子失足落水昏迷不醒,若有万一,主母也难交待,且请安心,不存烦难之说。”
那姬妾见王家一仆妪竟如此托大,顿时气白了脸儿,可也不好硬往里闯,她到底只是妾室,虽也是良籍,又因主母长居京都不在江南,后宅事务也是由她打理,或许还能待客,不过也深知王家同为大族著姓,京兆十望,足与柳家平起平坐,王家主母若愿意接见她,那是出于客套,人家只令仆妪打发,也不算失礼,只好愤愤不平又阿娜多姿地离开,老远才好回头“呸”了口痰表达愤慨。
王七郎等那姬妾走得不见影,这才进了母亲的舱房,瞧见被他救起的女童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身上搭着狐裘,稚气的小脸苍白无色,衬托得清细的两道眉色更加乌黑,轻蹙着,仿佛多少哀愁的模样,这让王七郎更添一分惊异,不由想起女童醒转时那句喃喃之语,眉头也蹙了起来。
七郎的母亲袁氏也是满面愁容,但显然并非担忧昏睡不醒的女童,很是嗔怪地看了一眼儿子:“今日太莽撞,天这么冷,你水性又不见得好,万一出了意外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七郎连忙躬身打揖:“让母亲担忧,是儿子不孝。”却又说道:“两家正要联姻,这女童便是将来我之妻妹,怎能不救,再者真要出了意外,岂非会担照顾不周之责,儿子听得柳氏姬妾有意打发侍候小娘子之仆,说不得这落水还有蹊跷,还是母亲亲自照料才妥当。”
袁氏一听联姻的话,神情就越发愁闷起来,挑着眉说道:“这事我自有主张。”
王七郎笑答一声“是”,沉吟一阵却又建议:“她年龄还小,天又寒凉,为防万一,最好上岸找家客栈盘桓数日,待大好了再启程。”
见儿子这般上心,袁氏忍不住叹了一声,挥手打发了仆妪出去,才说道:“就依你所说。不过致儿,有一些话我早想劝解,今日正好趁着这桩当年你祖父与柳公有同窗之谊,定下孙儿一辈婚事,本也没择定哪一支闺秀,原本四娘身为柳公一支长房嫡女是不错,可是她生母出身裴氏!谋逆案后,裴氏满族遇祸,四娘之母不是也暴病收场,又有多少裴家出嫁女都不得活,说明天家决意斩草除根,你若真娶了柳氏四娘,今后就怕仕途受到牵连,莫如好好劝解你父亲,不至毁婚,只与柳家商议着,另定一位族中闺秀。”
“母亲,此议万万不妥。”王七郎这回却没有答应,心急如焚辩解:“儿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