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心中放下了巨石,整个人都舒坦下来,在房间里四处跑动,一会儿看看多宝阁上的玉石假山,一会儿用手指戳一戳笑面不倒翁,一会儿趴在推开的窗棱边,两脚悬着欢快地摆动。
赵淮之见她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口中欢快喊着,“宝华姐姐,你看这个,从这里可以看得到女院呢,呀,今个儿他们也休憩。你瞧,这会儿人都往外走呢。”
简宝华也到窗棱边,这里距离女院不过是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可见着女院的学子鱼贯而出。各式的衣裙披帛飘飘,三三两两簇在一起行者,可以想象得到是如何的衣香鬓影,如何的香气萦鼻。“再等上半年,明年开了春,便可以入女院了。”周若苒笑着,“可真好。”
上辈子简宝华阴差阳错是没有入女院的,这是她的遗憾,笑着说道:“我也想入呢。”
“我们可以一处。”周若苒的眼眸弯起,对女院很是憧憬,忽的想到了水晶镜,便对赵淮之说道,“镜子呢?”
“我还以为你同你的宝华姐姐说话,不要镜子了。”
“这镜子是你应了我的,你还想抵赖?”周若苒哼了一声。
“好了,我让人已经去取了,等会你就见到了。”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取了水晶镜,从背面看只是平平,铁锡制成,凸起的棣棠花,正中镶嵌宝石一枚,周若苒的嘴一撇,漫不经心把手镜翻到了正面,她的手一抖,几乎要把镜子丢了出去。
赵淮之见着周若苒的表现,嘴角微微翘起,听到小表妹惊呼出声,“好清晰!”
这水晶镜是番邦远远舶来的,工艺是不抵本土,但这水晶镜的技巧着实让人佩服。本朝女子用的都是铜镜,隔一阵磨一磨镜,方可照出倩影,虽说也算是清晰,但通体的黄色,上脂粉的颜色就不大好判断,而水晶镜,清清楚楚照的出女子的模样,从番邦来的各种稀罕玩意,水晶镜素来都是供不应求,价格斐然。
“你先前见过水晶镜。”赵淮之原本也想看到简宝华赞叹的模样,谁知道她竟是十分淡然,便如此问道。
“家父曾托人给我带了一面手镜。”简宝华说道,“和这方镜子应是一批匠人所著,差不多的模样。”
“这镜子为什么这么清楚?你居然也有?!为何京都里没有流传开?”
赵淮之一一解释,知道并没有京都之中的女子人手一份,而是统共没有几个人有,周若苒得意笑着,“我就知道这镜子一定是难得。还是表哥好,念着我。”周若苒的声音甜腻,整个人都攀在赵淮之的身上。
清歌的眼底流过一丝艳羡,见着周若苒她想到了她的女儿,小丫头也是爱俏之人,只可惜这般的水晶镜,她是没法子替她弄一面的。
说话的功夫,凌云阁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着红木祥云盘,盛着菜肴。
清歌寻了一个绣凳,手指微动,琵琶声响起,悠扬的乐曲在雅座之中流淌。凌云阁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骑过马之后胃口大开,赵淮之见着简宝华的下著快,加上她生的胖,有意放慢了动作,以免简宝华吃不饱。
简宝华到底不是真正六岁孩童,七分饱之后,放缓了速度,慢慢悠悠吃着,等到都吃的差不多,停了筷,小口呷着茶,眼也眯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吃过之后,赵淮之就想要送周若苒回去。
“我不。”难得没有丫鬟跟着,周若苒就不想回去,兴致勃勃说道:“表哥,你不如再带我们出去,初秋的时候的京郊的风景是极好的。晚上我们再来凌云阁吃饭。”
“你忘了你的宝华姐姐伤了脚吗?”赵淮之有些庆幸简宝华伤了脚,若不然一直陪着这位小祖宗,他可吃不消。
周若苒有些为难看了一眼简宝华,想到放过赵淮之,心有不甘,绞尽脑汁想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