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将手里的一叠信件扔给他,“你若是不每日雷打不动的派人送信,弄得我父亲与两个哥哥整日惴惴不安,我不会来。”
江蓠苼一粒粒捻起鱼食丢到湖中的动作微顿,眼睫动了动,意味不明的轻声问道:“是么?”而后慢条斯理的将整个瓷碗里的鱼食悉数倒进湖里,优雅的揩净手指。
因为这些鱼食,锦鲤们争抢的更加欢腾,不断波动跳跃激起的水花溅了她满身。
她退后两步,好笑的调侃道:“你也不怕撑死它们,就这么全丢进去了?”
江蓠苼闻言挑了挑眉,漆黑明澈的眸光落到苏葵脸上,流连片刻,轻笑着说,“它们只知道这些是它们喜欢吃的,至于吃进肚子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反应,都无所谓了。”
穿着软底布鞋行走起来只有窸窸窣窣的踏踏声,一步步靠近。
“相较于求而不得,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先满足自己再说,至于会不会撑死,另当别论,凡事都有两面,不是么?”
意有所指。
苏葵眸光流转,精致的面容在满院子的金黄下丝毫不显得失色,反而衬的肌肤越发莹白如玉。她复杂的看了江蓠苼一眼,低声道:“你当真不后悔?”
闻言,江蓠苼笑的狂妄,温润如玉的表象一瞬间消失无踪,有风撩起他的碎发,一点泪痣烨烨生辉,“我江蓠苼的人生里,没有后悔二字,倒是你,猫儿——”
他倏地靠的极近,两人鼻息交缠,“猫儿,你既然来了,我便不会放你走了!”
一
古朴的房间内,雕花木窗大敞,微风缓缓吹拂进室内,卷走室内淡淡散发着麝香的气味。
床幔轻扬,少女轻伏在床榻之上,雪白的肌肤如玉,背上红痕点点,一对蝴蝶骨微微凸起,宛若翅膀般。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枕,小脸酡红,鼻息清浅。眼睫上有点点水汽,小嘴微张,唇角不知被什么伤到,皮肉外翻。看上去极为惹人怜爱。
江蓠苼披了件雪白的丝绸外套,裸|露的上身跟他那张清隽带着浓郁书卷气的长相完全不同。因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略显苍白,上头一道道陈年的伤疤条条交错,看上去极为狰狞可怖。
甚至在靠近胸口处的地方,还有一处明显是子弹造成的永久性伤疤。
有此可见,有多少次,这人命悬一线。也许在很多时候,差点等不到身边的小女人。
然而,幸好,他等到了。
枯竭无趣的人生,开始渐渐泛出浅浅的,如母亲生前最爱的粉衫一样。
至此余生,温柔缱绻,只为一人。
“唔——”苏葵困倦的眨了眨眼,悠悠转醒,微微动了动身体,便觉得腰像是被几辆大卡车生生碾压过去似得。
又涨又痛,而那罪魁祸首见她醒了,竟然俯身过来,叼住她的唇,开始进一步的索取。
苏葵磨牙,捏住男人的耳垂将人拉开,“阿笙可否给我讲一讲衣冠禽兽的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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