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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君子所为吧。

    而今天恰好就是个机会,沈谦刚才说这一段的时候,唐恪就发现除了细节上分歧,沈谦的看法和自己的认知并无根本冲突,恰恰是不容易引起矛盾的话题,不妨以此为引给沈谦一个说话的机会,如果他学识不错,就算大家有意见,也必然会慢慢接纳他;如果他真是靠关系硬挤进来的,那对不起,我唐恪也看不起你。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愿意去了解唐恪的苦衷,就在他侃侃而谈的同时,生员们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坐在韩川后桌那人更是猛戳韩川的脊背,并且连连努嘴向沈谦那边示意,生怕韩川没注意这些话是沈谦说的。

    学舍里已经有些乱了,孙学谕也在那里打瞌睡,根本没什么心情去管,大家各有注意力之下,完全没注意院内走进来五六个人,当来到他们学舍附近听到唐恪谈论“儒者之行”时,领头那个五十余岁、闲服方巾的淡髯儒者向身旁的人摆了摆手,便静静聆听着停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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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恪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就算同在一舍也实在看不上那些“小人常戚戚”的行为,权当没看见之下侃侃说道:

    “刚才小弟听闻某兄谈及此论。言道:‘行人’者,律己推人,虽为二亦为一。故君子不当以金玉为宝土地为富,然亦当以此为宝富。何解?律己乃为教化,教化当思推人。氓民以金玉为宝土地为富,君子教化氓民,固然要恒守君子之道,亦当思氓民之思,方有教化之方。弟颇以为然,承受教。”

    读书人反对别人的观点都是先求同,刚才沈谦说“要想教化百姓,就得先了解百姓喜好,然后从这些喜好入手,顺应其喜好才能找到教化的方法”。这样说至少不算错,所以唐恪才拿出来先“求求同”。

    不过下边可就不是“存异”了,而是“争异”,要不然还论个什么劲儿?所以为了表示歉意,唐恪虽然没好意思直接向沈谦下拜,但还是向着大差不差的方向拱了拱手,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远远近近的便传来了不少嘀咕议论声:

    “怎么回事?”

    “斋长什么意思?莫非……”

    “别说话,听着。”

    “嘿嘿,原来没发现唐斋长还会……”

    ……

    这些话实在不好听,甚至还是故意说的,原因除了老矛盾,更在于大家看不惯孙学谕刚才表扬沈谦那件事。沈谦提的那些问题是问大考的时候如果遇到《礼节》方面的题应该注意什么,明显带着急功近利,根本就不像个君子样,这种事都值得表扬,那不是欺负面皮儿薄的人嘛,更证明你是靠关系进来的,不趁机骂骂你还等什么时候?……呃,当然了,这是看不惯你,而不是嫉妒你被表扬。

    唐恪越听脸色越黑,下意识的瞟了瞟用手心托着腮帮,满脸都是“被你打败了”的神情望着他的沈谦,这才轻舒口气,也顾不上文绉绉了,直接白活道:

    “诸位都肃静!小弟认为,呃……”

    唐恪差点没被学友们气背过气儿去,慌乱的停了停才想起来要说什么,忙接道:

    “小弟认为,此论虽然恰当,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偏颇。所谓教化,重在一个‘教’字,而化只能算附属。君子如果考虑太多市井百姓那些俗欲,意志不坚者恐怕反为其‘化’。所以孔圣正是考虑到这些情形,才说儒者‘不宝金玉,不祈土地’。正是要我等先强行摒弃俗欲,才能担起教化之责……呵呵,至于不惑知天命的那些大儒倒是可以从心所欲,如兄长所言这般随心教化。小弟愚见,还请诸位兄长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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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恪本来的意思是想说,沈谦的道理是对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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