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于表面,而且还是用同一本书里的内容证明这些道德对不对,如何对,很难看出一个人真实的思想境界,更多的只是测试对基础书籍的掌握理解能力,在仓促之下想写出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心头一震的文章极难。
然而沈谦终究来自千年以后,为工作成绩更加突出又涉猎颇广,看到这些题目,很容易就会想到许多这个时代尚不存在的东西。“君子抱孙不抱子”,“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王阳明?
沈谦心头猛然一颤,连忙在草稿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抬头一看刘学谕那老头儿看书都快看迷了,而且居然还故意微微背对着自己,估计就算自己偷偷找本《论语》或者《礼记》来抄,只要不太明显,他都不会过多干涉。
真是个好老头……
沈谦在心里由衷发出了一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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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自然得把所有题目分析清楚才能动笔,儒家经义本来就是一体,看全题目除了了解题目本身,更有相互启发促进的作用。
那道时务策是问遇上灾荒怎么办。怎么办?当然不是问你怎么逃命,毕竟你是以一名官员的假定身份进行应答,自然是如何抗灾救民。
看到这道题目,沈谦不由长长舒了口气,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后市街赵家酒肆时,李干娘说得一句话——“这几年西湖淤塞厉害,光今年杭城就疫了好几次,闹得人心惶惶”。
这句话对李干娘来说自然是为了晚点交店租,但是却非编造谣言。自从元丰朝以后,朝廷新旧党争愈演愈烈,好几任杭州知州都是被政敌排挤出朝堂的,这样的心境之下还怎么指望他们安心理政为民?所以近二十年来西湖一直没有通淤,湖床在上流河道的瘀滞作用下年年抬高,很多地方湖水已经很浅了,甚至出现了泥堤严重影响湖水流动。
再加上湖边许多农民为求私利不断向湖内垦田,西湖水面已经比二十多年前减少了近三分之一,严重影响了蓄水能力,甚至在这几年还出现了湖水倒灌杭州城的严重灾情,闹瘟疫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怠官害民啊……
沈谦心里一阵沉重,仔细一想之下便发觉这实在是笔由思动,绝对是出题人对眼前烂局面极度反感才有了这样一道题目。
于是也不必再多想下去。沈谦酝酿着文思,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饱了墨,便文不加点的刷刷写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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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辰,仅仅是一个多时辰,准确的说还不到三个小时。刘学谕估摸着沈谦差不多该写完兼经经义了,实在坐乏之下正准备走过去看上一看,虽说不敢打搅沈谦的思路,但起来走走总不算过错吧?然而还没等他放下书,忽然听见桌对面的沈谦恭恭敬敬地说道:
“学生答完了,还请学谕过目。”
“呃……”
刘学谕顿时被震了一下,下意识的回了回头问道,
“做完了?”
“是,学生做完了,请先生过目。”
没写完谁敢乱说话?沈谦拱着手极是驳定,说完话立刻站起身拿起文稿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向了刘学谕。
“嗯?怕是还没到一个时辰吧……”
刘学谕满脸不相信的看了看沈谦,转过身来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扣,忙接过文稿捂在脸上看了一眼,接着拿开了满是埋怨道,
“年轻人怎么这么毛躁?题目审清了么?避讳做好了么?策不下千,你写够一千字了么?”
这年轻人虽说懂礼貌,可岁数始终摆在那里,还是不够沉稳啊。不对,是忒不沉稳。这成什么话……刘学谕顿时满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