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后五郎教教我怎样才能挨骂?”
周知县突然借着刚才“睿达公”的由头改了称呼,而且语气也猛然变得极其亲昵,沈谦心里登时就是一阵豁然开朗,虽然依旧不怎么确信,但还是按照这个思路走了下去,连忙向周知县拱了拱手笑道:
“周县尊这样说实在羞煞小人了。嗯……冯二那案子还请周县尊多费心,小人一向听说县尊秉公极严,自然会给小人叔侄和赵家一个公道。不论如何判处,小人都无不依从。”
“呵呵呵呵,自然,自然,五郎不必再说了。”
果然是个难得的明白人,知道我的难处。难怪小小年纪就深得杨通判喜爱……周知县完全放下了心,再次拱手与沈家人告了辞便登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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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院正厅里,早已撵走了一众看热闹女眷的沈迈依然还在等着沈谦,见他回来了,招了招手问道:
“周知县走了?”
沈谦连忙躬了躬身,极是小心地说道:
“是,三伯。已经送走了。昨天的事……”
沈迈没等沈谦说完接着向他摆了摆手,略一凝思才道:
“这些事老夫不管。你们在外头只要别吃亏,别落下不谨骂名就行,至于能不能扬名倒在其次。我把你叫回来是有些事没想明白,昨天你和清直与那几个街痞打架怎么会惊动了杨通判?”
“这个么……谁知道呀,侄儿也正奇怪呢。或许又牵扯上其他案子了吧。”
沈谦心里虽然多少有了些谱,但是却不敢跟沈迈说,随口敷衍了一句后,忙转了话题道,
“对了,三伯。秦少章去会他朋友,今后可还回来住吗?”
“哦,秦少章替李廌给他杭城一个什么本家送书信去了。老夫今天晌午已经派人去问过。说是那边实在客气亲热,要留他多住一天,今天便不回来了,明天再回来为老太君送葬。到时候他回来,你还得跑勤快些。嗯……”
沈迈说的这个李廌在后世名声不显,沈谦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多少听说了他的名字。据说是苏门六君子之一,跟秦观、黄庭坚他们齐名,不过现在还没考上进士,应该正跟着苏轼求学。
沈谦见沈迈虽然解释的很清楚,但对此却似乎不是很关心,也便不再问了,而沈迈则一边随口应付一边低头想着心事,半天才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道,
“这个周玉昆为人太过谨慎,今天跑到老夫这里还遮遮掩掩,不肯说个十全,却让老夫自己猜,哼……唉——算了,随他去吧,虽说想不明白,不过想来想去,杨通判插手终究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今后做人做事再多加谨慎些就是了。不过万万不要像周玉昆这个样子,他自以为聪明,其实恰恰犯了为官的大忌。嗯,要是没有别的事你便下去吧。”
“是,侄儿记住了,侄儿告退。”
沈谦连忙答应一声告退了出去。他听得出沈迈满腹的愤愤,虽然沈迈只说什么周知县“谨慎”,但那一声“哼”再加上后边的无奈叹气却绝不是那么回事,看样子沈迈也不是怎么喜欢这个周玉昆啊。
有了这个共同点,沈谦顿时对面前这个明显对自己要求越来越严的三大爷又感觉亲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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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徐老太君下葬的日子,这才是整个葬礼的最。前边六天各方面的亲戚朋友都是按照自己的情况陆续来的,但到了今天却必须齐聚一堂,也好等午时至阳时分送老太太魂归仙府。
一大早的时候,绝大部分该来的人都来了,这是因为这个时代交通并不是那么方便,要想赶上中午不迟到,就得提前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