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内,芝姐没有再到培训室授课,而是由我这个代理讲师雀占鸠巢。
我讲课的效果极好,甚至还让几个新来的家伙主动交了培训费,共计九千七百块钱。
只是,每次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一张张狂热的面孔,我面子上笑得开心,但心里却沉重得跟压上了万斤巨石一样。
因为,我也跟芝姐他们一样,成了一个洗脑者!
我知道,我这是在将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会遭雷劈,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目前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怜悯别人,我只能以这种疯狂的表现,才能等来逃跑的机会。
“人”这个汉字,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撇一捺,但是却背负承载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比如良心!
兴许真如田红所言,我的良心并没有被狗完全吃掉,还剩了几两,所以,我时常自我安慰的想,只要我能出去,一定会帮这些可怜人的报警,至于警察能不能捣毁这个害人巢穴,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三天,课堂之上多了两个让我的心情特别古怪的人。
一个是姜河。
这个上海班的班长,每天都会西装革履的跑到课堂上,坐下之后就跟吃着炸药似的,双目喷火的盯着我,似与我有千金仇万两恨,随时都要扛着炸药包冲上来一样。
这让我特别的莫名其妙,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我什么时候跟他结下了梁子的?
第一天,姜河坐在底下听课,没什么动作,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我。
第二天姜河跟发疯了一样直接将我赶了下来,跑到讲台上给大家讲了一堂课。
不过,论口才,姜河这种靠拉下线升上来的人,跟我隔了起码七八条街,他的脖子伸得再长,也难以看到我的项背,姜河讲课还是老掉牙的那几板斧,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我敢保证,姜河讲的这些故事,课堂上的每个人前后起码听了不下二十遍。
每次姜河讲课的时候,课堂下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敷衍了事,即便是他点人回答问题,也是稀稀拉拉的几只手举起来。
而我不同,除了能博得震耳欲聋的掌声,气氛都特别的活跃。
主管周易,还有芝姐这些领导们,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结果,甚至有好几次周主管都是拍着手从课堂外面走进来,难掩心中欣赏的当众多次表扬我。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我这样跟开了外挂一样,不可思议的升级速度,跟我关系好的人会衷心的为我高兴喝彩,相反,也会有人眼红,嫉妒,甚至针对我。
而眼前的姜河,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一天上午有四节课,第三天姜河一个人包揽四节课,大概是头一天被我比下去之后,回去做了文章,找了一个最新版的富豪崛起故事,姜河自信满满的上台,依葫芦画瓢,学着我的风格,将故事打散揉进了公司未来发展的前景当中,只是可惜,画虎画皮难画骨,我能有今天,靠的是多年看书的沉淀和积累,再加上一点天赋,又岂非是一晚的时间就可以模仿得来的?
姜河这种东施效颦的行为,引来了下面的嘘声一片,玩世不恭的石石带头起哄,抱着拳在那里说:“就这种水平,也配当讲师,姜班长,如果明天还是你来上课的话,我再也不会交一毛钱的培训费了啊!”
有了出头鸟,其他人立刻打蛇随棍上:“王陆老师,你给个痛快话,如果姜班长要代替你讲课,那我要求之前一次的一季度的培训费,退还给我!”
姜河悻悻的下了讲台,对着起哄的人咆哮连连之后,就铁青着脸走了,之后就再没进来过,只是,在出门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的怨毒,只怕随时都要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