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有效防盗, 四月开始还是提前24小时布防盗文。大家还是只要刷新阅读每晚九点前后提示“更新”的正文就可以。不是二更哦。请不要误会。今天196章七点前后替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个黄昏, 似乎格外漫长。汴京城的半边天空都染了个透红, 霞光几近疯狂地焚烧着。菉葭巷这一片民房的屋脊上同样也是晚霞明处暮云重。
阮婆婆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刚刚熏干的白已经挽了个圆髻, 插着一枝银钗。大郎靠着她坐在小杌子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学里教的《论语》。厨下飘散的烤鸭香味实在诱人,大郎边背书边汲溜着自己的口水, 逗得阮婆婆笑眯眯的。
阮玉郎接过莺素手中的巾帕, 擦了擦手,侧头问道:“是她那个九妹拖了她去找梁氏的?”
莺素低声答道:“最后从孟府里传出来的信就是这个,的确是九娘子硬拖去翠微堂的。随后木樨院和听香阁抄检c姨娘被软禁, 都是今天才收到信的。”
树下传来小童琅琅的背书声。“好仁不好学, 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阮玉郎笑了两声:“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这孩子总爱跑出来捣乱,也不是个事情。”
莺素垂头道:“西夏来的那两位娘子说要跟着陈青南下,郎君您看?”
阮玉郎想了想:“一样都是姓梁的, 为什么有人就聪明一些, 有人偏偏这么蠢呢?她们的信可送回去了?”
“是奴婢亲自送到脚店去的。今早已经出京了。”
“她们不死心就随她们去罢, 陈青在军中, 哪里是她们能接近的。”阮玉郎端起面前小而圆的茶盏:“这闽地政和县的茶,才配叫做工夫茶。不到火候,任凭你关公巡城还是韩信点兵,都没有用。这人呢,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该做的就别做。不然,难道我还有空还拦着别人去寻死不成?”
阮玉郎看着树下的一老一小,吩咐道:“给姑姑送个话吧,另外,看着孟府最近有没有人进宫。”
大郎看见燕素提了食篮进了院子,高兴得跳了起来:“爹爹爹爹!吃烤鸭了!婆婆,你的鸭汤也好了!”
暮色渐渐四合,不少人家,已渐次点亮了灯火。
翰林巷孟府,木樨院的小厨房,比九娘住的东暖阁还要大一些。三丈长的老木头案几上头,琳琅满目堆放着各色调料。
九娘挽着袖子,正往几个碗中舀调料。玉簪匆匆进来屈膝道:“六娘子遣人来请几位小娘子去绿绮阁一起用饭。老夫人刚刚奉召入宫了。”
九娘手上一停,随即将调好的几个小碗盖上碗盖,放入提篮里交给玉簪。自己抱了一个敞口广肚有盖的瓷瓶吩咐道:“先去木樨院和娘说一声。”
绿绮阁里刚刚亮了灯,六娘看着忐忑的四娘,安慰她道:“你别着急,等婆婆回来就没事了。”
四娘走到门前,看着那通往翠微堂的青石小路,没做声。
七娘把冷淘吃了,喝了一盏茶漱了口,就问九娘:“你几时见过阮姨奶奶的?我从来没见过。”
九娘把那多出来的一碗冷淘也端到自己面前:“就是我们三个挨戒尺的那一晚,我看见她在青玉堂的鱼池那里喂鱼。”
七娘托了腮,纳闷地说:“你说阮姨奶奶以前到底犯了什么事?太后都出面让人来掌嘴?为什么不干脆赐死呢?”
九娘和六娘都一怔。六娘走过来刚要开口,七娘已经举起手来:“得得得!我的好六姐!你又要说大道理了,我懂我懂,仁慈嘛,一条人命很宝贵嘛,以仁义治天下嘛。”
六娘叹了口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