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苏时月的眼皮一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紧攥成了拳。
她坐在外面,很快,耳畔传来的是沈夫人同程微澜的热络声。沈夫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哭腔,鼻音浓重,听不太真切。
“澜澜,你来了快进来坐。”
“沈姨,我带了鲜花和一些水果来,您看的话,放在哪里比较好?”
病房门关上之后,声音就被隔绝在了里面,剩下的,苏时月就听不太真切了。
视线移向紧闭的病房门,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目光久久不曾离开。
熬的小米粥虽然放在保温饭盒里,但时间长了也是会凉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进去,亲眼看着他喝下。
沈遇安确实醒了,浑身上下一阵麻木,低低的发着烧,。
他刚才的昏迷,纯粹是因为被沈夫人的那一番话刺激的,再加上他现在还很虚弱,体力透支,一时间里就没撑住。
休息了这么久,再次微微掀开眼皮后,依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病房里反而多了一只碍眼的苍蝇。
迎面就被那一大捧鲜花给熏得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沈遇安猛地咳嗽了两声,扯得浑身上下的伤口齐齐的痛了起来。
痛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平缓的过程中,他从眼角的余光中见沈夫人还敢把那刺鼻的花束往他床头塞。
“丢出去,想让我死?”
一字一顿的蹦出几个字,沈遇安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心里早已经把程微澜千刀万剐了一遍。
“小月呢我要见她”
不提起苏时月还好,一提起她,沈夫人的脸色刷的就拉了下去。
“她不在!你就死了见她那条心吧!”
“我要见她”
沈遇安也固执的要见苏时月。虽然他说话的时候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其中暗藏的戾气,依旧让人听了过后头皮发麻。
“她一定来了,在外面是不是,让她进来”
“我要见她让她进来”
沈遇安一直重复着要见苏时月那句话。
重复到最后,他积攒的力气都耗光了,只能半阖着眼睛,躺在床上,费力的比着口型。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苏时月手里还提着饭盒,就这么推开了门,站在门口的位置。
一直躺在病床上沈遇安,在此刻突然有了感应,他费力的掀起眼皮,吃力的朝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因为低烧,他的视线里一片重影,只能大概的看清楚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廊。
“月儿”
他的声音,破败沙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动听。但这一声呼唤,承载了太多的情愫在里面,令人无不为其动容。
苏时月抿了抿唇,缓缓迈动脚步上前。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沈夫人丢下手里的花就冲了上去,死死地拦住苏时月,不让她再靠近分毫。
“我警告你,你再敢靠近,我就按铃叫警卫过来把你给打出去了!”
“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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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紧接着是玻璃瓶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和程微澜的尖叫。
“遇安!遇安你这是做什么!”
程微澜的尖叫还在继续,几乎要把人的鼓膜都给震破。
“不可以!不可以碰那个吊瓶!快停下!”
“你快别动了!会牵扯到伤口的!”
那边僵持的沈夫人和苏时月二人,听闻后都转过了头。
苏时月刚刚投了视线过去,就看到,沈遇安居然硬生生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