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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实也正象他所憧憬的一样,那些和他在监狱里共过患难的经济大贪难友们果然没有食言,刚出狱那年就让他入股炒地皮狠捞了一笔,随后,他跟着那些人鞍前马后在B市打拼了几年,积累了很多财富,同时也积累了经验,九一年他在B市敏锐地嗅到了G省r城大开发的气息,于是就带着支四十多辆的庞大车队,作为先驱企业浩浩荡荡地开向了r城。

    不言而喻,作为一个刚刚开发的不发达的沿海小型城市,当然是热烈欢迎的。其实r城当时还不能称城市,甚至连城镇也算不了,准确地说只能算个渔家集市。据卢主任说,当年何长明的车队来r城时,这里最繁华的路段,也就是现在r城广场中心地带,狭窄简易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牛粪。行人稀疏,一派冷落。当时,何长明他们一行还以为走错了方向或者说还没到达终点,直到看见列阵欢迎的政府工作人员,才张大着嘴巴然后勉强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现实。

    何长明的公司人员不象其他私营企业一样基本都是族系结构,公司就他弟弟唯一一个亲属。何长明没发迹前在Z省老家没有人看得起他,他又矮又瘸的穷酸样子谁都不愿意跟他交往,都很疏远他,只有他弟弟没嫌弃过他,所以他现在给了弟弟一个项目经理头衔,听说其间有些亲戚朋友也来找过他,他都断然拒绝了,一点情面也不给,就连他妈妈跟他有芥蒂,他也没回去看望过她,以至于花甲之年了还在农村老家种地呢。

    说到公司在r城的影响力,办公室主任卢宝胜每次都很激动。情绪高涨,他说,那时公司在这个僻静的临海小城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几乎每周都有媒体过来采访,报纸,电视等各种媒介也争相传播着公司的实力与阵容。那些过来采访的人员都是由他接待回应。使他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都疲于应付,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每次说到这里,他都会条件反射地用手擦擦那并没有汗水的额头。

    那几年牢狱生涯的确没有给何长明何老总什么启示。相反他更加变本加厉了,他只要随车队一起外去,他都会冲在前面带头闯红灯,如果那个司机不跟着他一起闯过去,他就会当初解雇他,事实上为此他已经炒过两个司机,还振振有辞地说;‘那么胆小怕事,有什么作为,我要的是效率,效率’。一旦公司职员只要跟外人有争斗,他都会不问缘由,率领公司所有职员倾巢出动,找对方讨个说法,过激时还会群殴对方…。

    如果你认为何老总是个粗人,是农民观念。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只是把是非曲直理顺了,他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场所,该高调还是该收敛,他心里头有杆秤,掂得清分量。对于企业与政府媒介的合作关系,何老总就非常重视,从来没见过他撒过什么性子。那几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增强了见识,使他明白了圆润顺滑的人生哲理。每每有相关部门来视察采访,或者什么赈灾募捐之类什么的,他都会不惜血本,一掷千金。尤其是赈灾募捐,完后就会把这些损失强加摊派在公司职员身上,还在每周的例会上明确规定;‘光大公司是品牌公司,既然是品牌公司的职员就必须有品牌公司职员的胸襟,我公司应该在r城竖立起一道丰碑,一道让人无法逾越的丰碑’。

    每周周三和周五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是公司的例会时间。主持会议的就是何老总,公司所有人都必须到场。他每次过来时表情都很严肃,虽然没有近视,却戴着一副考究的平光眼镜,穿着件白色衬衣,衬衣上口袋别着支钢笔。例会的内容基本都是施工质量与进度之类,还有一些奖惩制约的方案措施。总之,主要针对对象就是那些施工现场的负责人员,或贬或升,或奖或罚,都会在例外会上当场宣布。尤其对那些在施工上出现问题的项目经理及施工员,他训得很凶,有时情绪波动很大,瞪着眼,挥舞着双手…。其实这些与其他部门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完全可以把这些相关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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