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死，警方已经认定过了。村民们普遍觉得老杨死于非命，简直惨不忍睹，应该尽早安葬老杨，不然放在村里真是瘆的慌。至于凶手老黄牛则要被送到屠户那里给宰了，将老黄牛的肉分给帮忙安葬其主人的人。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砸着嘴说好久没吃牛肉了，甚至在老黄牛面前交谈这个，还有人说老黄牛太老了，肉估计不嫩。

    当时我就隐约看见老黄牛的冷幽幽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凶。这让我有些诧异，不过是一头老黄牛而已，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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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妇女就说老黄牛能听得懂，有的牛听到还会流眼泪，就让大家不要说了，而牵着老黄牛的中年汉子，人称大炮，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他听到这话，就哈哈大笑一声，声音洪亮的说：“让这畜生听懂了又怎么样？这畜生就是该死！哈哈哈，有牛肉吃了！”

    我认真的看老黄牛的眼神，发现老黄牛漆黑的眸子犹如深夜，波澜不惊的，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些话。

    然后它很温顺的被人牵着，慢慢走向王屠户家。来到了王屠户家，他们将老黄牛给拴在了石墩子上，等大家安葬好老杨，就回来帮忙宰牛。

    在下午的时候，就请人将老杨的尸体给收殓好，放进了一口大红的棺材里。那个给老杨缝肚子的人是个老裁缝，愣是被村领导亲自请过来的。

    只有他一个人在老杨的小屋子里给他缝，听大人们说这是要技术的，要先将流在外面的肠子给塞回去，然后再用针线缝补破洞。

    据说老杨的肚子破的洞太大了，甚至都要打补丁。

    那些大人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只有裁缝知道，当他出来的时候，一身是汗，人都快要虚脱了。别人问他什么情况，他沉默不语，像是失魂落魄一样，踉踉跄跄的回家了。

    但当人们再次看到老杨的时候，就发现老杨已经体面的穿着花花绿绿的寿衣躺在床上了，屋子里虽然还有腥味。但是已经不会再让大家呕吐。

    无人哭丧，无人守孝，甚至都没有道士神婆什么的来安抚老杨的亡魂。大家都普遍觉得不必要浪费这个钱。村部领导说也就拿到五千块钱的安葬费，表示这钱只够买一口薄薄的棺材和差点的寿衣。

    于是，奋勇报名的八个中年汉子，冲在老黄牛的面子上，去给老杨抬棺。

    葬在雪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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