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正是要去找他。~蓝~~~,
到了东市我没有再多停留,快速的朝着陆绝摆摊的那条街口走。
我一边走一边祈祷他今天一定要出摊,不然这小子好玩,这么大的阴间我可逮不着他。
绕过鬼妻撩人后街,我离老远就开始眺望,远远就望见一根木杆上挂着一块白布,上面血红的四个大字:鬼算陆绝。
我这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我绕过后街道沿,打算从后面绕过去,正好看看他最近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身材瘦高,跟个猴一样,加上他眼睛小,从小别人就说他猴精猴精的。
他今天穿着一件粗麻上衣,宽松的黑裤子,脚上蹬着布鞋,头顶一根头发都没有,而且还故意擦的锃亮;再看他左手摇扇子,右手拎着个巴掌大的紫砂茶壶;那双眼睛总跟睁不开一样眯着。
最搞笑的是他下巴上刻意粘着一绺长胡子,因为他说这样好糊弄人。
试想,一个瘦高光头,留着一撮胡子,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弓着一双大长腿,前面地面上摆着一块红布,上面写着:消灾解难、来生测算,看鬼相,改鬼名,死辰八字卜吉凶、投胎包办一条龙……
虽然他的外貌和摊位看起来都很不靠谱,但他的本事在东市却很有名,是出了名的‘鬼算子’。
我绕出的地方正好是他斜后身,他不回头看不见我,我见他摊前还排了十几个鬼,心思先别打扰他的生意,于是我双手插兜,背靠着楼墙,打算等他一会儿。
只见现在正在他摊前的是一个鬼婆婆,鬼婆婆咳嗽了两声,然后问陆绝:“陆大师,听说你算命准,我特意从西市千里迢迢来这儿找你,我先给你说下我的情况,最近啊,阴差说我阴德积攒够了,马上就可以去投胎了,但冷不丁要走,我还真有点儿忐忑,他们说给我时间考虑,我要想留下也行,只是错过了这一胎又要等一百年,我挺矛盾的,但能投胎哪户人家,没个十几万冥币,阴差又不肯透露,我就心思想请陆大师给我算算,我要是这一胎随着去了,能投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陆绝把右手拎着的紫砂壶往地上一放,左手的扇子横着往膝盖上那么一摆,嘴一咧,伸手握起鬼婆婆枯槁的双手,像是安抚自己亲姥姥一样绘声绘的说:
“这位婆婆真是有眼光,我就是东市最有名的鬼算陆绝,婆婆说的这个事啊是我拿手绝活,现在阴差要价都很黑,你想让他们透露个信儿给你,那比从老虎嘴里拔牙都难,那都是有事儿钱说话。但咱陆绝不一样啊,陆绝给您算命是讲究缘分的,这要是一般人我都不能给算,就算给算了那也不一定就准,为啥不准呐,因为如果不是婆婆你,我算命的心情就不会像对婆婆您一样。但婆婆不一样啊,婆婆您……”
我无比头痛的抬手扶着额头,我这兄弟哪儿都好,就是这个唠叨的毛病太烦人。
尤其他死了以后,可能是怕自己没存在感,每次见面都要逼逼叨个没完,让我见他一次就长十公斤耳屎。
他拉着那个鬼婆婆絮叨了得有十分钟,那个婆婆终于有点儿坐不住了,她上身抖了抖,怯生生的说了句:
“那个,陆大师,我打断一下,您说了这么半天,那我到底能投去哪一家啊……”
陆绝这才又反应过来,哦,有点儿啰嗦了。
于是他重新拎起紫砂壶,把自己脚边儿上的一个小茶杯倒满茶水,然后拿起茶杯跟喝白酒一样猛掀进去一大口,满足的咽下去,放下茶杯,握起小扇扇起小风,慢悠悠的说:
“投到一个煤老板家当女儿,还是独生。”
扯了半天,就这一句有用的话。
鬼婆婆双眼放光,千恩万谢,然后把一沓冥币毕恭毕敬的递给陆绝:“陆大师辛苦了,这是一万冥币,老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