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修鱼寿和于韧终于到了黎关。
安顿好于韧后,修鱼寿没做多的停留,带着姒月公主径直去了鳏城和芗城交界处的花孚口。
在花孚口潜伏了十多天的容成硕,见到修鱼寿带着姒月公主不由一阵诧异。这里战事一触即发,他还能不急不缓地带着公主四处游荡,难怪比预期晚了五天才到。
“发现什么异常了么?”
容成硕淡淡看了姒月公主一眼,“没有。”
“没有?”修鱼寿狠狠瞪他一眼,“军阵图拿来。”
容成硕狐疑地拿出行军布阵图,修鱼寿只一眼就看出了漏洞。
辛幼到九觞城这一段没有任何兵力布控,那他们之前遇到的西贡兵探一定是从这里渗入的。
修鱼寿一把将布阵图甩到容成硕脸上,气得咬牙切齿。
容成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九觞城!”
容成硕明白过来,道,“我们人手不够,那一段让国丈爷看着了。”
“赵广鸣?!”
修鱼寿一愣,他居然不知道驻守九觞城的是皇后的父亲!
“您不知道?”
修鱼寿记得,他之前已经把赵广鸣接到天尧养老,赵广鸣怎么又去了九觞城?
他突然心里一个咯噔,赵广鸣是老将,驻守九觞城理当无差错,为什么会让西贡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糟了!”
修鱼寿忙让容成硕带上一队骑兵,急奔九觞城而去。
九觞城外表一片祥和,就连巡逻换防的时辰都毫无偏差,可修鱼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趁着天色尚早,他们绕着九觞城走了一圈。
这个时候,容成硕犯了嘀咕,“怎么这么安静?”
修鱼寿一怔,拉过一个路过的商人仔细询问后才知道,九觞城自军演开始时便已封城,至今已有月余。
容成硕满腹狐疑,“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过?”
修鱼寿盯着九觞城,半响喃喃道,“九觞城,已经失守了。”
容成硕大惊失色,随行的骑兵更是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九觞城驻守了两万禁军啊!”
容成硕不禁心如刀绞,丢了九觞城,就等于在北尧的北方国境线上挖了一个大洞。先不说九觞城易守难攻,单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城里的两万禁军和赵广鸣肯定都做了俘虏。西贡必是想以他们为质,和北尧谈条件。
这就是他的五千将士在各关口苦守大半个月,却一无所获的原因。
修鱼寿长叹一口气,“九觞城啊九觞城,你真是孤的劫!”
一个九觞城,让他所有的计划都变成了西贡的笑话。他低估了西贡,太过放心九觞城的驻防,终于百密一疏,满盘皆输。
“现在怎么办?”
修鱼寿沉吟片刻,狠狠咬出一个字,“打。”
“打?”
“走。”
容成硕将一队骑兵带回花孚口,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军演总帐。
和他想象中一样,所有主将都无法接受九觞城失守的事实。帐内死一般的安静,都等着他到后,听听尧王的主意。
可大家等了半天,尧王都没开口。
薄奚辰终于忍不住道,“国丈爷去九觞城驻守奉的是我的调令……”
“行了!”修鱼寿一声喝止,继而低声道,“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你们,谁愿当这个先锋?”
众将纷纷起身,异口同声,“我!”
修鱼寿忍不住笑了,“得两个人。”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韩文枞和苏农信默契地一起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