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时雍变节投降,李鸿章将之视为座宾。尽管一众北洋将领全都怒形于色,但李鸿章却并不在意,他力排众议,不但要留住蒙的性命,更要帮助他完成所需。
年轻的陆军将官聂士成十分不解,他走到李鸿章和蒙时雍的面前,拱手说道:“大帅,那女人现在所住的仁济医馆乃是英国人所开,地点也是在公共租界。不但有外籍的警卫守备,连英法联军的巡逻队也对此十分重视。我们想从租界抓人,那简直是难加难啊!”
李鸿章听后皱起眉头面露难色,他深知在沪的西方势力是他得罪不了也得罪不起的。在这时,蒙时雍却哈哈一笑,说:“堂堂北洋大帅,居然连租界都不敢碰,既然如此你们还来打海干什么?”
周围的北洋将领们听后气愤连连,李鸿章也觉得很没面子,他立即招呼“常胜军”的英籍领队戈登前来商讨。此时戈登正独自倚靠在围栏边惬意地抽着雪茄,他的“常胜军”虽然随队出征,但一路仅仅与白齐小打了一仗并未遇到麻烦,因此戈登此时十分放松。
“哦?李大帅你们找我有事?”戈登懒洋洋地摆摆手道。
李鸿章道:“戈登将军,沪的公共租界你的人能应付吗?”
戈登一愣,瞬间笑意全无,他说:“大人,你们疯了吧?叛军不是已被击退了吗?要打租界,那你们可真是死路一条喽。”
李鸿章连忙摆摆手,道:“不是打租界,而是去租界里抓一个人出来。这种事我们北洋军是不方便做的。”
“去租界抓谁啊?”戈登满脸疑惑地问道,“冯瑞城?不是吧?听说他不在海啊。”
“是我的未婚妻!”蒙时雍突然开口道,“她叫玛丽,是葡萄牙人,如今身陷租界医馆,我需要你们想办法帮我把她带出来。”
戈登仔细地打量了蒙时雍一番后,没有好气地说:“一个外籍女人住在租界不是很正常吗?如果她真心喜欢阁下,自己出来相见不好了?要我堂堂大英军人为了一个女人进兵租界那简直是耻辱。”
蒙时雍怒气直冒,李鸿章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而后好言对戈登道:“戈登将军,你看在本帅的面子做个人情儿吧。”说罢李鸿章又伸开手掌,道:“五百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将军你看?”
戈登立即笑容满面,笑道:“大帅客气,不过我们‘常胜军’是正规军人,硬闯租界的事儿也是不好做。不如这样,我之前认识海周边的一些外籍盗匪,大人您出高价请他们把人从租界里直接绑出来不行了?传出去了至多也是一般的绑架而已。”
李鸿章和蒙时雍听了立即面露喜色,李鸿章笑着问道:“不知戈登将军所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办事可靠吗?”
戈登连连点头,拍着胸脯道:“大帅放心,他们都是横行多年的江洋大盗,敢作敢为。我这派人去找他们,让他们先来向您报道。”
下午,一队手持枪械的外国人气势汹汹地朝着十六铺码头岸边的“伊敦”号赶来,他们宣称是戈登请来的要专程面见北洋军的统帅。在场士兵不敢阻拦,而李鸿章c蒙时雍以及戈登三人也闻讯走出了船舱登甲板。
“你们是本帅要找的人?”李鸿章大声问道。
“正是!”领头那人会说,他深鞠一躬,缓缓摘下了头的帽子。李鸿章仔细一看,顿时惊愕异常,竟不觉间喊出了声:“华尔!”
华尔满面笑意,摊开双手道:“正是本人。”
“你们认识?”戈登见状十分惊讶,他说道:“华尔他是美国人,但他绝对有能力替您办事,想当年他在美国也是抢过邮车劫过商场的。叛军进攻海时,华尔还受邀带队进行了抵抗。”
李鸿章冷笑一声,低声暗道:“毫无廉耻的亡命之徒,当年差点坑死我淮军。”不过很快李鸿章又换回了一副笑容,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