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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装着深情,日子却归于平静。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有时候会突然一阵心慌,手上正忙什么事,乍然听见脚步声,总忍不住回头。以为他来了,其实没有。已经习惯他硬往上凑了,现在渐渐少了,渐渐没有了,说不出的失落和失望。

    她的寂寞不动声‘色’,差事照样办,井井有条纹丝不‘乱’,‘乱’在心里,别人看不见。阿玛已经不要她上夜了,因为上次出过豫亲王留宿的事,他能来一回,就能来第二回。

    说起那个豫亲王,颂银对他的评价只有几个大字——真不是东西!他这么缺德,得不到的不说毁了,就让你坏了名声,如果容家不要她,她再不肯嫁给他,那就真要当老姑娘了。唯一的出路大概只有嫁外埠,比方科尔沁啊察哈尔啊,那里的爷们儿糙,不像关内眼里不‘揉’沙。‘女’人婚前出了点什么纰漏或是嫁过人,人家基本不放在心上。

    相思苦啊,就像害了病,常常干什么都有气无力。她知道他在忙,郭贵人临盆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好多地方要部署。那么些‘侍’卫,虽然三殿之后换上了正黄旗和正白旗的人,但谁又能吃得准人家心里所思所想。他必须挑亲信出来,这个‘门’那个‘门’,一道一道就像多重的锁,锁上就能保证有来无回。她掰着指头算,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她这里要办的事也都齐了,内务府必须挑选稳婆‘乳’母保姆。凤子龙孙们都有定例,也是人员庞杂,必须逐个审查,以保万无一失。又因为临近年尾了,节下要张罗的事儿也多,光是辞岁的一场大宴就够她忙的了。这几天是不得闲了,到了下值的时候,或是夜深人静了,想起来一阵儿,掏心掏肺的恨不得立刻见到他,狠狠抱上一抱。

    天渐暗,积雪成丛,下值后还得上冰窖胡同看看棺椁打造的进程。其实拼起来不费什么事,麻烦的是雕‘花’和上漆,全靠工夫硬耗。

    为皇帝做棺这种事儿秘密进行,那溜围房的窗户都得加固,桃‘花’纸内‘蒙’麻布,防着有人捅窗户纸。一盏小小的羊角灯引她进后院,那些匠作处的太监见她进‘门’都打:“上用五棺二椁,五棺完成了一多半。就是外头一个大椁费时候,光用漆就是二十斤。眼下只剩一口内棺,照着小总管的吩咐日夜赶制,不出五日就能全做完……您来瞧瞧这彩画和雕工,棺身上绘八仙引魂人,材头上刻团寿,还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听您的示下。”

    颂银举灯仔细看,里外材料全是上等楠木,木纹中的金丝在烛火里闪耀出细密瑰丽的光泽。拿手一敲,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浸在水中似的,‘激’不起回音来。她点了点头,“上用的含糊不得,没旁的,审慎用心,就成了。回头大总管再来瞧,我这里觉得都好,不知他怎么看。这漆要晾多少天?”

    管事的说:“要能搁到当院放风,四五天上一遍漆。要是闷在屋里头,天儿冷,七八十来天,也没准儿。”

    要上八十一道漆,算一算,那得耗时多久?她说:“抬到院儿里去吧,着人看着,不许人进冰窖,违令的抓起来。”

    管事的应了个嗻,她略逗留一会儿就离开了,景山和补儿胡同一南一北,得跑上好半天。

    夜深了,她歪在轿围子上打盹,夏天还能偷溜进慈宁宫‘花’园睡个午觉呢,冬天不能了,一到天黑她就犯困。闭着眼睛随轿子摇晃,听轿夫的鞋子踩在积雪上吱嘎作响。正是昏昏‘欲’睡,不知怎么停下了,直觉应该没那么快的。打帘往外看,这里不是家‘门’前,怎么半道上停下了?难道是路坏了不好走了?

    她问:“怎么了?”

    轿夫叫了声二姑娘,吞吞吐吐的,轿子既不走,也不下肩,想是被挡了道。

    她掫起毡子瞧,对面一顶‘精’美的八人抬大轿拦腰横跨胡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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