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隔了一个时辰,他左手臂的伤口处渗出大片黑色的血液,一直流到手指尖。这时,乐异扬的脸色稍微变得红润,体温也渐渐恢复。
袁甄桢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后面一声门响,她转过身去,发现章应闲走进来。袁甄桢急忙招手示意,说道:“章师弟,师父正在为乐公子治伤,不要打扰他们。”
章应闲看了两人一眼,不满地说道:“师父怎能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白白消耗体内大量的真气?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仍未能解除这个小子身上的箭毒,我看是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了,师父为何还不放弃。在这么下去,师父体内的真气耗完,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袁甄桢正声说道:“章师弟,你不要胡说。如今乐公子体内的箭毒已经排出,如若不信,你自己可以走过去去看。”
章应贤望了乐异扬手臂一眼,摇着头说道:“箭毒已经进入血液里面,就好比把米酒倒入一碗水中,唯有将整碗水全部倒掉,才可以消除碗中的米酒。水可以完全倒掉,但血不能全部排出,你觉得我说的怎样?”
袁甄桢觉得他说的有理,但眼看乐异扬情况有所好转,仍愿意相信师父能够替他清除体内的箭毒。章应贤无可奈何,只得大声嚷道:“师父,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您的身体要紧啊!”
葛岷山听见他的话,猛然缩回双手,放在丹田之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训斥道:“贤儿,谁让你进来的!”章应贤一愣,笑着说道:“师父,徒儿见您为乐公子疗伤,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徒儿是担心您的身体,才进来看看。”葛岷山说道:“一派胡言!为师运功其间,最忌讳旁人打扰!你岂会不知!”章应贤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师父,徒儿也是为了您老人机好。你将自己的真气输到他的体内,最多延缓他几日寿命,徒儿觉得师父不值得这么做。”
葛岷山早就知道乐异扬中的箭毒非同寻常,没有解药是去除不了他体内的毒物,但念及他是林言将军的后人,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死于非命,因此才想尽办法来救他。听见章应贤一语洞穿自己的想法,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涌上来,怒道:“为师岂会不知,要你在这里添乱。还不赶快给我出去!”章应贤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走出门口。
袁甄桢将门紧闭,上前关心:“师父,都怪徒儿不好,没有守住大门。”葛岷山微微扬起手,说道:“桢儿,与你无关。你这个师弟一向自作聪明,却不知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为师真为他担心啊!”袁甄桢道:“师父,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您又何必做操心这么多。”
葛岷山点头道:“桢儿所言不虚,为师老糊涂啦。”又望着乐异扬,叹气道:“多么英俊的一个少年,没想到只有几日寿命。老夫已经尽力了。林将军,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你的曾外孙能够平安无事吧。”
袁甄桢扶起葛岷山,说道:“师父,你累了一个时辰,先回房休息一会。乐公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师弟们来办吧。”葛岷山道:“他身子比较虚弱,尽量不要让人打扰他。”袁甄桢道:“徒儿明白。”
袁甄桢然后去开门,对翠心、翟镜月与梅九通说道:“乐公子的箭毒已经扩散至全身,师父暂时用真气镇住毒物,如果找不到解药,恐怕就只能熬到这几天了。”三人听了之后,急忙进屋去,扶着乐异扬回房中躺下。
梅九通望着昏迷中的乐异扬,想起刚才袁甄桢说的话,咬着牙齿说道:“乐兄弟,你放心地去吧,你的一箭之仇,大哥一定会为你报!”翟镜月也忧伤地说道:“乐公子真是一个苦命人啊。”梅九通望了她一眼,轻轻地说道:“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翠心一直不吭声,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却对翟镜月说道:“姐姐,我想在这里好好陪陪乐大哥,好吗?”翟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