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阙宫,夜鸿把鹤染安顿到床上,帮她脱了靴子,扯过被子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容息。”
“属下在。”容息虽应声,可是并没有现身在屋里。
“手头的事先放下,去妖界盯着一段时间,看妖皇最近有什么举动,回来告诉本宫。”夜鸿低低的声音里有些不悦。
“是。”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夜鸿转头一看,鹤染把被子一踢,露出了半个身子。
夜鸿轻轻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解开鹤染腰带,把她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拉回被子轻轻盖到她肩头。
夜鸿等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鹤染终于老实了。
鹤染睡得极其安稳,她又梦到了那个人,与以往不同,这回她看清了他的脸,她激动的向那人走去,那人没有扭头就走,反而张开双臂,将她拥入了怀中。她不得不用力箍紧双臂,深怕那人一转眼又消失不见。
她想喊一声“萧尧”,可她怕这一喊,梦就碎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三千多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他转过身朝着自己淡淡的笑了,“我叫萧尧”四个字,便落入了她的心底。
梦里的触感,太真实,或许也只有在梦里,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将自己投入他的怀里。曾经多少次,她渴望向那个身影靠近。然而她始终不敢靠的太近,总觉得自己太主动会不会不好?毕竟凡间的话本子里写的女子都应该是矜持的。
她脑中天人交战,那人却已转身离开,不告而别。如此的猝不及防。
或许是自己的忽远忽近让那人厌烦了?可是那时她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罢了!她如何能知道要怎样对待才是最好的?
她不敢去寻他的下落。既然他选择不告而别,定然是不希望自己再去打扰。所以只能在午夜梦回时,独自思量:她应该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不然怎会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见着了人不敢说,见不着人却又时刻纠结想念。
多少次的梦中相遇,她一次也没能抓住他的手。可是这回不同,或许是上天,感于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这么个牵肠挂肚的劫,才使她在无数次的失望之后,终于穿过了层层浓雾。
她知道这只是个梦,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用力抱紧。就算是最后一次,管他以后如何!
翌日一早。
鹤染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魔宫里,伸手揉了揉隐隐约约发痛的额角。猛然想起,自己原本是和大太子在湖边饮酒,看这样子,自己应该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知道有没有在大太子面前乱说什么胡话······
本来是陪喝的角色,自己倒先醉倒了,真是太失礼了!
鹤染抬头环视一眼,屋内简洁利落,布置大方不失高贵,圆木桌上一盏孤零零的茶杯,被子上有淡淡的花香,由于宿醉,她分不太真切是什么花,屋里隐约有熟悉的味道。
她知道,这是大太子的卧房无疑。
不用说也应该是大太子把自己安顿回来的。可是一大早的居然不见人影······不过话说回来,不在也好,省得自己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徒增尴尬而已。
鹤染拍拍脸颊,起身抖了抖腿,抓过一旁的外袍,看见桌上的茶杯里居然盛有茶水,莫不是给自己准备好的?
她倒也不客气,手指一抓,茶杯便离桌稳稳落在她手中,一饮而尽将杯子归回桌上,穿好外袍,鹤染咂咂嘴,举步向外走去。
碧瑶早已候在殿外多时。
虽说在这天阙宫里,她算得上是大太子最为亲近的人。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后来的默默相随,她虽然一步一步,离大太子越来越近。
但也从来没有被允许进过殿中。
不止